“兄弟,你听说了没?李将军开始招兵了!”
“知道知道,我也才刚听说,已经开始了吗?”
“这是真的么?李将军是怎么个招法?我们能去吗?”
“能。这次是主帅亲自允准的,而且不分是谁的队伍,都可以应征。”
“哦?那可太好了!”
范阳的各兵营里开始传出一条消息,由安禄山批准,李峥要面向所有节度使兵开始征召兵员,补充到“黑狼”军中。
是的,“黑狼突击队”也正式更名为“黑狼军”。李峥原先叫“巫郎”,节度使的兵误打误撞,把“巫”念成“乌”,李峥也就成了“黑狼”将军。河东兵马使——黑狼将军李峥。
安禄山长期以来大力发展兵力,目下在范阳、平卢、河东已发展了十几万的兵,其中范阳兵力最广,约为六万余,平卢兵力四万,只河东兵力最少,约三万。这些兵都由各个将领分别统领,他来总调度。
如今李峥要招兵,这就等于是要把各位将领手里的“蛋糕”给切出一小块来,这些将领自然心有怨言:主帅也太护着李峥了吧,呃……是他兄弟……还是不服,必须要找他发发牢骚了!
嗯,说去就去,一个人底气不足,要纠集大家伙一起去才能壮胆子。田承嗣便召集了军师高尚,尹子奇、田乾真这些将领一同找到了安禄山。唯独安庆绪和严庄没有参与进来。
田承嗣率先开口道:“主帅呀!我们这些人都是和你多年出生入死的,也算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军了,怎么您就偏偏要如此护着李峥,而疏远我们呢?”
“是呀,主帅!虽说李峥有些战功,这我们也承认,可他也不能从我们的手里抢兵吧,都跟着他去了,那我们还当什么将领呢,不如,不如,唉……”田乾真道。
高尚大袖一甩,颇有怨气道:“相公,李峥年纪轻轻,初来乍到,现在可谓是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这确实令我们这些人不服呀,为此,惹得史思明不满,一气之下便回去了,某也怕再这么下去,节度使军就都要乱了,总不能指望着李峥一人去带队吧!”
“这个嘛!……怎么说呢!……”安禄山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便装昏卖傻的打哈哈,“你们也都是我的老兄弟了,这是干嘛呀?哈哈哈!”
众人只愤愤地站在帐下,见他还笑,更是郁闷。
安禄山一拍脑门,眼珠子一转,道:“我晓得你们的心思,按理说呢,你们说的都是对的,换做我是你们也是如此不满,呵呵!嗳,田老弟呐!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如此重用李峥,啊?”
田承嗣“哼”了声,道:“还不就是因为李峥救了你一命,还有,他的那些兵器确实厉害的紧。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妒妇,该是李峥有的我也不嫉妒他,只是现在主帅你给他的太多了,那小子简直是一步登天了,这的确让人不满。”
安禄山使劲搓着脑门,像是很挣扎的样子。他清楚田承嗣他们说的都在理,因为人心难测,嫉妒心的产生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怕人有笑人无”是绝大多数人的通病。可自己细想想,确实对李峥护的有些“过”。
这个“过”字里面蕴含了许多内容,可以说是要利用李峥的武力来造反,可以说是为报答李峥的救命之恩,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种奇妙的“东西”连安禄山自己也没有揣摩透。
有些人,天生让人厌恶,有些人天生就让人喜爱,或许是“气场”的缘故。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比如明朝时有个皇帝——朱祁镇。
朱祁镇是十分有人格魅力的人,哪怕因土木堡之变,皇帝朱祁镇被俘,成了瓦剌可汗也先的阶下囚,然而也受到了敌人的真诚优待。
朱祁镇被俘一年后,明朝使者来蒙古交涉返还朱祁镇,伯颜帖木儿就提出飞常特殊的要求,就是朱祁镇回去,朱祁钰要把皇位还给他,他认为朱祁镇不当皇帝会被欺负,还不如留在蒙古。
甚至在朱祁镇回国途中,伯颜帖木儿更是千里送行,最后离别时这位一生戎马的汉子居然泪流满面。而另外一位将军昂克,打了一只獐子,为了给朱祁镇送别,特地纵马千里将獐子送给朱祁镇。
都说日久见人心,朱祁镇在蒙古当俘虏其实前后不过一年的时间,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却能感化敌人,化敌为友,不得不佩服其魅力之大。
虽说李峥不是朱祁镇,也没有那样的到哪就把哪的敌人给“软化”了的本事。可是不得不说,现如今,安禄山对李峥确实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喜好,非是“不正常”的喜好,或许是因为李峥在对敌人的霸气方面,或许是因为李峥内心深处的柔软,或许是因为李峥与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同,种种……
这种“感觉”真的难以用理性的方式去解释,总之,安禄山已经决定,不论有多少人反对,他必须要护着李峥。
话又说回来,既然如此,这道理也就无法可讲,所以安禄山使劲地搓着脑门,最后决定,继续卖傻:“哈哈哈……田老弟呀!还有各位兄弟们,高先生,你们别再难为我了吧!何况李峥那厮也就不过征一两千兵,伤不了你们几根毫毛的。
嗳!我保证,虽说我护着李峥,但我安禄山在这里宣誓,只要我活着,绝不会忘记你们这些老哥们,否则不得好死,否则被雷劈死,否则被……再被雷劈死一次,好吧,哈哈哈……”
听安禄山如此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