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倒也不急,悠然自得地径直走到那唯一的一张金毛铺垫好的石椅上坐定,伸手抓起旁边摆着的水果就啃起来,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慢吞吞地道:“如果,我告诉你原来她不是这样子的,你还会这样说吗?”
这话让孙悟空凭空打了寒战,跳舞的心情全无,身子便直愣愣地顺着那根棍子往下滑,落到地时才向地下的女人凑近看去,连抽了几下鼻腔的他当即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眼珠子一转,转瞬封住正大吃特吃的猪八戒衣领,恶狠狠地道:“是不是被你祸害了,看俺老孙今天不打死你这cǎi_huā淫贼!”
猴子话音刚落,手便把那棍子捏起,一眨眼的功夫,脚便踏在猪八戒的胸口上,金箍棒向猪的脸部一点一点地落下,仿似在寻找最终落棍点,嘴里不依不饶地道:“你这惹祸的猪,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连俺老孙的小师妹都敢弄,俺老孙不除你,只怕那三只眼也不会饶了你,倒不如,就让俺老孙清理门户罢了。”
猪八戒急得直打哆嗦,一棒下来他还有命吗?
于是,那两只肥胖的大手似乎想抓住眼上方要命的棍梢,但好像又不敢,只得眼巴巴地望着气得脸嘴扭曲的猴子,却越急越说不出话来:“猴……猴哥!你听……听我说……”
气得一阵地颤抖的猴子那容他分辩,那棍子一变,竟变成一根有韧性的竹条。
他咬了下牙,便狠心向下方肉墩墩的脸抽去,只几下,肥嘟嘟的大脸便是横七竖八的红痕,却也因为条过粗,所以,当门牙也掉了两颗,鲜血更是无规则地从伤口渗出。
看着昔日兄弟的惨样,孙悟空在心里哀叹一声,终究是师兄弟一场,真要一棍子结果了不知做了多少年的兄弟,他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猴子气得一塌糊涂走到水边蹲坐着,瞅着那紧随而来搭在肩上的血污大手,赌气地别过头不看他。
“师……师兄!多谢你手下留情,没杀了我,你且救醒她,就知道真相了,我也不多说,越说越黑。”
一边抹着鲜血的猪八戒倒是识趣得很,宛如知道多说也不管用,但这话提醒了气得迷糊的孙悟空。
他接着一跃而起,恶狠狠地瞥了眼脸更大的身边人,不解恨地道:“看到时,我不把你拎到三只眼面前,任他处治你。”
“莫非她真的是战神杨戬的妻子?”
“战过屁的神,俺们佛家可不认,他在俺老孙面前还是三只眼,不过,闻着这味她倒好像应该是三只眼未过门的妻子。”孙悟空向地下啐了口水,唇角高傲地扬了扬,便一摇一晃地向蜷缩在地下的小女人走去。
他伸出的手还没触及小女人,却被身后扭动的肥大身躯动了一下臂肘,回头时,却见那猪八戒不顾满面血污,正捂住嘴偷乐,由此,他又缩回了毛茸茸的指尖,与此同时,羞辱的感觉在心底升起,怒目而视地斥道:“笑什么笑?”
“不是,俺老猪是在想,你猴哥是要探鼻息,还是要摸心跳?这摸心跳……咕咕……”话还没说话,猪八戒就扭过头狂笑起来,却是强压住发出很小的声音。
猴子本是性情急躁的人,这话一说,他如琉璃的金瞳差点没掉落在地下,蓦然感觉嗓间干得冒火,于是,一个耳光给猪八戒狠抽去,再一把封住他的衣领,怒不可遏地道:“你这花猪,成天想的什么?俺老孙当然是探气息了,你若再胡说,俺非杀了你不可。”
看着猪八戒终于闭上了嘴,孙悟空这才平息了些怒火,于是,便伸手向乔颜儿的鼻间探去,终于探得地下人还有一口气在,那一直悬空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可站起来的他眉头越拧越紧,转瞬便是一幅不多见的愁目苦脸。
“喂!猴哥!这小女人我可给你送来了,俺老朱还要准备迎娶刘家大小姐呢!”猪八戒那极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似乎嗅到了什么?于是,便想脚底抹油。
他一边说,一边转过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洞外飞袭而去,正暗高兴着,不防,一只毛手搭在肩头,扭头看去,就见他猴哥紧紧地贴着他后背,再接着,肩头犹如承受了万钧之力,身子一矮,他不得不停了下来,而那张可憎的雷公脸又近在眼前。
“想溜!你若不帮忙,来日俺老孙定给三只眼说是你干的,让他直接捣了你的美娇娘窝,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猴哥!俺老猪倒是看明白了,这些年,你法术没上涨,那些个歪门邪道的心智却涨了,这不是逼人吗?”猪八戒可不是善良之辈,论法术虽不及孙悟空,可论嘴皮子功夫他可还犹胜一筹,刚才正是看懂了要他帮忙,这才想飞快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