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久利新一,电视台的解说员也看出了这一点,其中一人说道:
“看来上一场对局对柳四段的影响很大啊,才会在这一局转变风格,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柳四段的这种勇气,都值得大部分棋手学习!”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比赛结果,他的看法依旧没有改变。
古往今来,不论是各行各业,因实力差距而产生的巨大鸿沟,想要通过战术填平,无疑是痴人说梦。
对局还在继续。
黑61,打入。
白62,镇。
黑63,飞下。
白64,补。
……
治勋研究会里,森野梨乃结束了今天上午的实战训练,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个积分。
来到楼下的时候,她听到两个人边走边说:
“最后的打劫真是精彩!”
“白方开劫的时机抓得实在是太妙了,说实话,柳仁东的应对不差,可惜啊!”
“如果不是千原浩志的话,应该是有机会的吧!”
“也不错了,能和千原浩志下成那样……”
……
这两人的脚步渐行渐远,森野梨乃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听这意思,应该是师父不出意料地赢了。
而且,看来对方是有一些精彩的招数的,不然也不会给那两人留下印象。
她提起了一丝兴趣:
本来作为师父的决胜局,她之前有观赛的计划,只是第一局中柳仁东的表现实在是太惨了一些,她才取消了计划。
“你怎么了?”晚她几步的安井宏明见她呆在门口,问了一句。
森野梨乃回过神来,立刻转头道:
“我先回去了!”
“你……”
安井宏明本来是想说‘两人不是约好了一起吃午饭吗’,但对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时间,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这里。
半个小时后,当回到春海寮的公寓时,森野梨乃连忙打开电视,调到围棋频道,上面有两个讲解员,果然还在复盘。
此时,棋盘上密密麻麻的一堆棋子,正在右下打劫。
“……这个劫是从第175手开始,目数极大,双方都不能放弃……白棋提掉,这一手给白棋续了不少劫材,黑棋再打一下,白棋提回……打到第201手,千原老师决定换到上面打劫,第202手粘住之后,203手双方开始在上面开劫……242手之后,黑棋已经找不出劫材,终于认输!
“总的来说,今天的这场对局还是十分精彩的,千原老师大概考虑到对方比他还要小两岁,怜惜对方的才华吧,这才没有像上一场对局一样,一味地压迫对手。希望柳仁东四段能够理解千原老师的良苦用心,在棋道上更进一步……”
此时,电视画面一转,正在直播新人王战的颁奖仪式。
森野梨乃看到师父一身比赛时的西装,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看旁边的介绍是赞助商红旗杂志社的社长,手上拿着一面200万的奖金牌匾,颁发给千原浩志。
顿时,她也变得开心起来。
毕竟是自己的师父,对方能拿到冠军,她同样与有荣焉。
……
颁奖仪式是在曰本棋院里举行,之后还有一个庆祝午宴,而中间则安排了记者采访。
前面的问题都属于例行询问,例如‘获胜的感受’‘比赛时某一手的想法’之类的,而最后——
“所有人都可以看出来,您今天的棋没有上一局那么有压迫力,是不想打击柳四段的信心吗?对于柳四段这样的年轻棋手,请问您有什么话告诉他们吗?”
看到对方的殷切目光,千原浩志很想吐槽,他的年龄也才17岁,而且前面一句话也很有问题,今天他只是没有开启技能而已,当然,这个原因并不能付诸于口。
于是,他只好厚着脸皮,认下了这个理由,并用‘大家都喜闻乐见的话’敷衍了几句。
采访结束,千原浩志来到午宴现场,而白织秘书跟在他身边。
午宴是以自助的形式,他拣了几样看着比较有食欲的菜,找了一处位置,坐下吃了起来。
随后,白织秘书坐在他的身边,她主要挑了一些蔬菜、沙拉之类的菜品。
不过,当她看见千原盘中的食物时,不无担心地说道:
“千原老师,比赛结束后,您还是没什么胃口吗?”
千原浩志手上的筷子不由地顿住,看着自己盘中的猪肉、牛肉、虾肉、鱼肉,每一样的分量都不少,只好解释道:
“呃,这已经不少了……”
白织秘书有些疑惑地重复道:
“不少吗?”
千原浩志很明确地点了点头:
“不少了!”
他要是再不解释,都怀疑对方是否将他当作了饭桶,又说道:
“今天比赛的消耗并没有那么大,所以这些就足够了。”
“原来是这样吗?”白织秘书的脸色依旧将信将疑。
这时,酒井崇之出现在他身边,开门见山地恭喜道:
“千原,祝贺你又夺得一个冠军!”
白织秘书让出了自己的位置,而千原浩志则是推辞了一句。
酒井崇之显得极为开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新人王战可是号称‘鲤鱼跳龙门’的赛事,当然,对你来说,象征意义肯定大过实际意义!”
他身边的秘书拿来了一瓶清酒,并为他倒了一杯,递到他的手上。
酒井崇之举起酒杯,笑着说道:
“怎么样,要来一杯吗?”
一旁的白织秘书连忙站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