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2-02
“我曾承蒙穆姑娘危难时解救性命,至于她的来历我不清楚,她的话也没法证明,是与不是,我不好妄下结论。”朱炎继续装糊涂。
司青松见朱炎一个劲地将话题扯远,轻咳了一声道:“你说得对,龙灵早已将你的事迹向殿下报告过,余亦曾听闻,这前后两件大功,殿下一直记在心里,想找个机会给予奖赏。”
“我一介书生,哪里谈得上功劳呀。”
龙灵有些薄怒:“照你的意思,是我说谎了吗?”
“岂敢岂敢。”
“你……”龙灵见朱炎故意装糊涂,一点不给她面子,不禁有气。
司青松心里也有气,他在太子面前是红人,朱炎一个小小的翰林,却没将他放在眼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停地将话题扯远,他要不是身负使命,恐怕就拂袖而去了。
司青松咳了一声,龙灵听到之后敛起怒容,坐在椅子上掉过头不理朱炎。
司青松对朱炎道:“不管怎样,邪教圣经、北戎密使两事,殿下是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更何况殿试之时殿下奉旨主试,于你也有师生之谊,所以待你自是跟他人大大不同,殿下早就想要亲自前来拜访,无奈朝廷制度不许,又兼公务缠身,所以才委托我走这一趟,殿下殷殷叮嘱要我代为致歉。”
朱炎连忙恭敬地朝东宫方向行礼道:“臣惶恐、臣谢殿下垂顾。”
司青松点点头,道:“我早就想来,是殿下担心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让我缓缓,如今形势紧急,我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朱炎心道:“得,该来的还是来了。”口头上可不敢这么讲,故作惊讶地道:“先生此言何指呢?”
司青松看了龙灵一眼,从她的表情上看到否定的信息,这才道:“你不必瞒我,龙灵早已经将你牵连此案的事告诉你,也告诉你程景年结案文书进京的线路和时间,相信你不会在此事件中无所作为吧?”
“青松先生此言差矣,下官位卑职小,在京城孑然一身、无依无助,又能有什么作为呢?更何况广东离此远隔万里,下官心有余而已,只能听天由命。”
司青松笑道:“这话可不对,你在京城绝不是孑然一身、无依无助,你有功于太子殿下,殿下又怎么会让你陷此不白之冤呢?”
朱炎故作惊讶状:“何谓不白之冤呀?龙灵所言之事,令下官前阵子一直忧心如焚、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但结案文书进京之后刑部、内阁对此案进行审查,传出来的信息并没有对下官有不利之处,更遑论着有司对下官行拘押,可见朱侍卫之前所得到的消息并不太准确呀。”
龙灵回过头气呼呼地、狠狠地瞪着朱炎,眼睛里满是怒火,还要争辩,被司青松拉住。
他清清嗓音,对朱炎道:“其实一个小小的程景年算不了什么,他办案子出现大纰漏,丢官去职也是活该,可宁国侯不大高兴,他现在就像个赌徒,输了一把就马上想要扳回来,这两天他正竭力在圣上面前主张重审此案,要将一干人犯、证人提到京城来审讯,事实到底如何一审便知。”
朱炎有点吃惊,要真是重审的话,事情就有些难办。
司青松见朱炎没有作声,继续道:“当然了,这件事尚在讨论当中,没有正式定论,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圣上偏向于宁国侯的意见。”
朱炎皱眉道:“倘若圣上采纳宁国侯的意见,朝中不少人便要遭殃。”
“所以太子殿下正极力设法,说服圣上不再另行派人审理此案,如其不成,最不济也要将主审官一职拿下来。”司青松顿了顿,盯着朱炎道:“至于朱大人你大可放心,殿下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再受牵连的。”
朱炎道:“殿下厚意,臣感激涕零,请青松先生转告殿下,臣立身正、行事直,从来不惧小人陷害,请殿下勿以小臣为念。”
司青松听朱炎再一次委婉地拒绝太子的好意,再好的涵养也不免微露不快,“朱大人,你有功于殿下,却不愿接受殿下的奖赏,是想陷殿下于不义吗?”
“下官不敢,下官于殿下并无寸功,不敢窃功自肥。”
司青松皱眉道:“此事暂且不论,我临行前,殿下交待,不管怎么说,朱大人已经被牵连到案中,无论此案重审与否,恐怕都不能全身而退,太子府左司直郎之职,虚以待君,望朱大人不要推辞才好。”
朱炎听得一怔,太子府左司直郎是从六品的官职,看来太子这一次,还是满有诚意地下了本钱。
他想了想,道:“臣牵连于案,能否全身而退自然由朝廷律法厘定,臣无寸功,何以反倒升官?况且太子府职官,一个个都非常要紧,按本朝制度非位高权重、博学鸿儒者不可任之,臣何德何能,敢居是职?而且臣的命运已经由得道高人判过,注定一辈子碌碌无为,是故,更不敢窃据此位尸位素餐,以致误己误人,请青松先生转告殿下,恕臣不敢领受殿下美意。”
司青松没料到朱炎竟会拒绝升官,继续劝了几句,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说什么,龙灵早就料到会有如此结局,所以只附和着,稍劝几句,虚应人事而已。
三人话不投机,聊过几句,索然无味,司青松和龙灵起身告辞离去。
朱炎送走两人,心中不禁盘算起来:
如果朝廷重审案子,主审官仍是宁国侯一党,他固然可以旧技重施来为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