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年的乡镇医院还很落后,看到唐言后脑勺的伤势那么严重,直接让人转运到县里。
于是唐言再次被搬回面包车里,鼻子上插着氧气管,一路前往县医院。
这一路上,唐言让系统帮忙查查,这个年代的轻伤鉴定标准照后世有没有差别。
想让原主大伯构成故意伤害罪,唐言至少要达到轻伤的标准。
别看法律定义的轻伤,带了个轻字,实则一点都不轻。
唐言如果不想影响自己以后的生活,也不想弄出什么医学奇迹来,就不能伪造重伤的检测结果。
而轻微伤的话只是民事赔偿,不构成刑事责任,所以过几年能好的轻伤是最好的选择。
先让原主大伯坐一年牢,等一年后对方出来,唐言觉得差不多能有能力,悄无声息的要了对方的小命,为原主讨个公道。
很快,县医院到了。
林月帮忙垫了手术费后,唐言就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
林月和另外两个男老师,焦急的等在手术室门口。
等几个小时过后,打着吊瓶的唐言被护士推出来,三个老师立刻围了上来。
“医生,我学生怎么样了?”
一旁的医生神色有些凝重。
“家属不用担心,性命无忧。”
三个老师的心刚要放下来,就听医生道。
“但是头骨有裂痕,一个脑震荡肯定没跑了。至于会不会有其他影响,还要等患者醒来才能知道。”
大脑这么精密的人体部件,很多毛病都检查不出来。系统只好伪造个有裂痕的检测结果,其他的,就要靠唐言自己的演技了。
等唐言被推到病房后,挂了半个小时的水,终于悠悠转醒,发出痛苦的轻吟声。
坐在一旁的林月,立刻凑到唐言跟前。
“陈云,感觉怎么样了?”
唐言双目无神的伸手够了够前方。
“是林老师吗?你在哪?屋子里的光太亮了,我看不清。”
林月一愣,立刻跑到门口,把房间里的管灯关了。
窗外还有夕阳的余晖,走廊有灯光,房间只是略微暗了一点。
林月小心翼翼的问:“陈云,这回能看清了吗?”
床上的唐言还是摇了摇头:“怎么一片白茫茫的?我这是在哪?”
林月的心沉了下去,她关上病房门,拉上窗帘,屋子顿时暗了下来。
她强自镇定道。
“陈云你别怕,我们这是在医院,你没事了。看不清可能是昏迷太久,乍一见到亮光,眼睛适应不了。先闭眼睛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再睁开看看。”
唐言听话的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复又睁开。
这次她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嘴唇轻颤,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林老师!我还是看不见!”
这时,出去打饭的一个男老师正好进来。
林月立刻急道:“李老师,快,帮我去叫医生过来。”
李老师把饭盒一放,迈开腿就跑远了。
没多一会儿,医生就来了,细细的给唐言做了个检查。
全程唐言都是一副,既害怕想哭,又强自忍住的表情。
看得一旁的林月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
等医生检查完离开,林月就跟了出去。
她小声问道:“医生,我学生的眼睛怎么了?”
医生看了眼林月:“你是患者的老师?那她家属呢?”
林月想到陈云说是她大伯打的她,于是对医生道。
“我学生是个孤儿,没有家人。有什么情况,您跟我说就行了。”
医生摇了摇头。
“可能是头部受损,造成的视力障碍。患者感觉眼前一片白,反而是件好事,证明患者的眼睛不会彻底失明,慢慢的可能会恢复部分视力。不过想恢复到正常人的视力,恐怕不可能了。”
结果比林月想象中的好,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医生,有别的方法可以治吗?最近这段日子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
“县医院里肯定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患者自己慢慢恢复。大城市的医院可能能治疗,但花费肯定不少,而且到底能不能治,我也不敢肯定。”医生看了眼正咬着嘴唇的林月,劝了一句。“别多想,你已经尽到老师的责任了。”
林月的工资不高,还隔三差五的补贴学生,自己的生活都要靠家里的补贴,根本没能力送唐言到大城市就医。
她对着医生道谢后,就回到了病房。
走一步看一步,先看看这几天恢复的如何吧。
林月坐到唐言床边,轻轻唤了声:“陈云。”
唐言立刻睁开眼睛,眼中还带着泪痕。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眼大而无神。
“老师,您能帮我报警吗?是陈大刚打的我!”
陈大刚就是唐言现在的大伯。
林月温声道:“你好好休息,不用操心这些事,交给大人就行了。”
唐言坚定的摇了摇头:“我知道这次住院肯定花了不少钱。林老师和李老师已经帮了我太多,我不能再让你们帮我垫住院的钱。我要告陈大刚,让他负责我的医疗费。”
唐言一点没提要让大伯陈大刚坐牢的事,只说了医疗费。
最初的手术费是林月拿的。
但后来住院,林月手里没钱了,是李老师拿的住院钱。
李老师人到中年,有家有口,生活也不宽裕。
他不可能管自己的学生要钱,本来觉得要白花一笔住院费,回家等着老婆唠叨他了。
现在可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