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我无意间发现,那锁魂瓶里的青烟,正在慢慢的往外面冒。在出了瓶口之后,那青烟变成了一丝细线的样子,慢慢飘进了院子西北角,刚才慧智和尚凿的那个洞。
待飘出的青烟全都进了那个洞之后,那慧智和尚一边念着经,一边拿起瓶塞,把那锁魂瓶给塞住了。
此时,那锁魂瓶里还有些青烟,很显然,锁魂瓶里的青烟就是之前那许了。而入了地的那青烟,肯定就是他的老婆了。
在塞住了那锁魂瓶之后,慧智和尚便停止念经了。停止念经之后,慧智和尚拿起木鱼,咚咚咚地敲着离开了法场,走到了我师父竹山老道身边。
“我已经把那许的老婆度上黄泉路了,审问那许的事,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参与了。”慧智和尚说完,便席地盘腿坐下了,继续咚咚咚地敲起了他的木鱼来。
我师父竹山老道在听完慧智和尚的话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法场。在走进法场之后,我师父又拔出了他那用来跳大神的桃木剑。
在我的记忆里,凡是到了需要跳大神的时候,我师父必用的装备就是那把桃木剑。甚至有时候我都觉得,要是没有了那把桃木剑,我那师父竹山老道可能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道士。
其实,当时在我的心里,我师父竹山老道的各种能力,都来自于他手中的那些法器。要是没有那些法器,他就只能干一件事,那便是念经。
念经这种事在我看来,那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我当时就觉得,不管是谁,只要能得到我师父竹山老道手中的那些法器,再背几卷经文,就都能成为他那样厉害的道士了。
我对我师父竹山老道这样的误会,一直持续了好几年。那是在我师父竹山老道给了我第一件法器之后,我在使用时才发现,念经什么的,真的不是听起来那样简单。
那些都是后话了,后话还是留到该说的时候再说,现在大家还是继续来看我师父竹山老道跳大神吧!
这一次,我师父竹山老道跳大神跟前几次可就大不一样了。前几次我师父跳大神,一会儿像交际舞,一会儿像民族舞,一会儿像老太太扭秧歌,总之,不管怎么这,我看着都像是在跳舞。
这一回,我师父竹山老道不再跳舞了,他当真是像在练功夫一样,一会儿劈,一会儿砍,一会儿刺的。伴着这些动作,他还不是发着“哈哈哈”的喊杀声。当然,我师父竹山老道的喊杀声的分呗是很大,不过,我却听不到半分的杀气。
我师父竹山老道把他的花拳绣腿秀了一遍之后,便开始用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问话了。“你这许,招还是不招?”我师父竹山老道问这话时,那是京剧的强调,川剧的发音。
至于到底是个什么味儿,我也说不清楚。诸位要是想品出其中的味道,可以用四川话唱两句京剧,反正我师父竹山老道当时大概就是那么个味儿。
我师父竹山老道在那里跳来跳去蹦跶了半天,也扯着喉咙吼了半天,可看样子,那许似乎还没有要招的意思。
我师父竹山老道大概是觉得自己被那许给耍了,于是,一怒之下,他去取了一些柴火过来。我知道我师父的脾气,他准是想把那许给烤了。
在对待许的时候,我师父竹山老道从来是不讲什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他这一次能忍着脾气,把那许的老婆救出来,还让慧智和尚把他老婆送上了黄泉路,可以说已经是破天荒了。
可是,就在我师父竹山老道都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之时,这许居然还跟他耍花招,还不把知道的事说出来,我师父当然就怒了。
生气这事儿,还真怪不着我师父,我师父竹山老道,这一生收拾过无数的鬼魂。要知道,就算是再厉害的厉鬼,在我师父竹山老道面前都是一碟小菜,因此,这一生,我师父是从没被鬼耍过的。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我的事,我师父是断不可能被这许耍的。可以说,要不是为了我,我师父竹山老道根本就不会搭理那许,更不可能去帮他把他的老婆救出来。
本来,我师父以为,在救了那许的老婆之后,那许于情于理都该从实招了,可没想到,那许居然还在负隅顽抗。
不得已,我师父竹山老道就只能用他的最后一招,也是他的拿手好戏,刑讯逼供了。
看到我师父竹山老道准备对那许动刑了,慧智和尚立马站了起来,阻止了我师父。
“让我试试吧!”慧智和尚对着我师父竹山老道说道。
那慧智和尚一向是慈悲为怀,因此,他是绝不会允许我师父竹山老道在他眼皮子底下对那许用刑的。
“好吧!”我师父竹山老道应了一句。
慧智和尚的面子,我师父竹山老道肯定是要给的。再说,我师父心里很明白,在游说孤魂野鬼改邪从正方面,那慧智和尚是相当有经验的。
面对那些厉鬼,我师父竹山老道最常用的方法就是驱逐,还有就是降服。总之,我师父竹山老道用的那些手段,相对来说,都是比较暴力的。也就是说,就算那些厉鬼终究是服了我师父,那也是被我师父给打服的。
在对待厉鬼的态度上,那慧智和尚与我师父可就大不一样了。慧智和尚一直把孤魂野鬼当成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哪怕是厉鬼,慧智和尚在遭遇他们的时候,也往往是好言相劝,从不随便对他们动粗。
你还别说,在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