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懵逼的还属东平王,他回家翻出三十年前的借条副本,看着上面明明白白的一百三十万两,真叫一个纠结。
当时他是为了扩建皇子府邸才借的钱,花费多少还依稀记得。
当时确实是三十万两的借条,怎么这么多年过去,借条翻了四倍还多?
不过看着借条上面满是灰尘的模样,他肯定没人动过。
这一夜是个不眠之夜,起码对于王朝一众勋贵家族是这般。
第二天,天蒙蒙亮。
陈峰早早来到正殿,看着比他还要早的一众大臣,不禁露出了笑容。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阵雷鸣般的咒人话语响起。
陈峰坐在龙椅上,满是笑容地开口,“平东伯伯,可曾将借条副本带来?若有错漏,朕一定拿户部开刀!”
“臣带着,并无错漏!”陈平东苦着脸回道。
龙椅上,陈峰伸出手来,“予朕瞧瞧!”
听到这话,边上执笔太监任才良走到陈平东面前,将借条副本取了送到陈峰手中。
陈峰看了看,取出昨日留下的借条正本对照,“嗯!字迹一模一样,编号零柒捌玖没错,数额也无差。”
说完这话,他就一把将正本与副本都撕了,随后展颜笑道:“平东伯伯,尔等四位王爵与八位国公,第一张借条都不计入五百万数额中。”
陈平东听到这话,真想把那借条拿回来,他怀里还有一张两百万的,真想替了。
可惜撕都撕了,只能苦逼得咬着牙往肚里咽。
同样想法的还有荣国公贾代善、宁国公贾代化、理国公柳云,他们昨天被撕掉的借条都不是最大数额的。
场面话还是要说,陈平东也没忘了这一出,“陛下高义,臣心服!”
陈峰点点头,随后喊道:“汪振!”
汪振走出队列,躬身回道:“臣在!”
“想必户部有具体计算,念念!若有差错,小心脑袋!”陈峰面无表情地说道。
汪振直起身子,朗声说道:“回陛下话,户部早有统计,臣这就将数额汇报。”
“不算陛下撕毁的借条,借款数额位列第一的是荣国公府,总计一千三百二十万两。”
“位列第二的是宁国公府,总计一千二百一十万两。”
“位列第三的是理国公府,总计一千一百六十万两。”
“余下分别是镇国公府一千零三十万两,齐国公府九百八十万两,治国公府九百一十万两。”
“修国公府八百九十万两,缮国公八百七十万两。”
“东平王府八百二十万两,西宁王府八百万两,南安王七百九十万两,北静王府七百六十万两。”
“其余还有很多,臣不一一备报,陛下请观阅。”
说完这话,汪振就将一道折子捧在手中。
陈峰给任才良使了个眼色,任才良再次下去将折子取了回来。
看了良久,他叹声道:“诸位先辈辅助皇爷爷开创王朝不易,怎地花费会这般大?这般惊人数额,真是闻所未闻啊!”
“汪振,按理说国库税收没这般多银两,为何借银会这般多?”
听了这话,汪振低头的脸上不禁冒出冷汗,这特么要怎么编,他真不知道啊!
不过陈峰的传音瞬间到了,他神情立马变得轻松,“陛下,当年太上太皇立国之初,抄了好些前朝贪官污吏,户部有备案,总计一亿六千万余两。”
陈峰眉心拧成一团,“汪振,我大陈王朝一年税收多少?”
对于这个问题,汪振倒是不用陈峰传音告诉,“陛下,立国三十五载,最佳时期一年税收为四千万两白银,低迷时期只有几百万两。”
“其中两成充入皇室内库,剩下各方用度消耗,大多消耗在上下官吏俸禄与各地兵马军备消耗,各方消耗巨大,时常入不敷出。”
“就好比太上太皇在位期间,南安王辖区出现战事,那次消耗足足有三千万两,好些年都没缓过劲来。”
说到最后,汪振的眼神投向了陈安南。
陈峰也看向了陈安南,装作好奇的模样问道:“安南皇叔,可是真的?”
“陛下,确凿无误!当时蛮夷犯境,臣携军对抗,个中用度,所有钱财备录都有,皆是臣亲手批阅。”陈安南点头回道。
陈峰叹了口气,“唉!皇爷爷披荆斩棘开创王朝,风雨交加啊!朕叹惜皇爷爷艰辛,全赖诸位先辈苦心竭力。”
“朝堂上下分王、公、候、伯、子、男六爵,王爵与公爵除第一张外各五百万两免额,候爵二百万,伯爵一百万,子爵五十万,男爵十万。”
“待会诸位叔叔伯伯取出副本,按位消去免额数值,也算朕一番心意。”
这话一出来,场上群臣都松了一大口气,不过还是有几个在苦逼着。
最苦逼的就是贾代善、贾代化、柳云三人,他们剔除这五百万,再加上撕掉的第一张借条,还欠了几百万两。
不过回礼的话还是要说,“臣等谢陛下赏!”
“嗯!”陈峰点点头,随后看向四王八公中还没撕去第一张借条的一众,“诸位叔叔伯伯,可要侄儿帮忙撕?”
“不用!不用!臣等已经备好。”剩下的四王八公连连摆手,随后他们都从怀里取出面额最大的一张。
让陈峰撕肯定是随便选,他们自己来还能多占些便宜,欠债这玩意可不是好事,特别是欠皇家的钱。
“也罢!”陈峰微微颔首,随后对着汪振吩咐道:“汪振,今个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