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干,他脱下衣服,顺着树爬上去,眼见爬到蜂窝之处,山路之上却是有人说话,一人道:“你那徒儿怎么样了?”听上去却是江忘亭声音。
萧平安不敢作声,这个大师伯甚是严厉,前些时候在长老殿着实吓的他不轻,趴在树上,只望他们抓紧过去。
另一人道:“这孩子丢人丢到了家,输给谁不好,输给老三的徒弟。”正是奚章台。
江忘亭道:“他打伤你徒儿的时候可还不是三师弟的徒弟。”两人说着话,脚步却是停了下来。萧平安听他二人谈到自己,更是缩在树杈之后,大气也不敢出。
奚章台道:“那又如何,如今不是是了么。”
江忘亭道:“那孩子倒也奇怪,一点武功没有,竟能打断了秦晋几根肋骨。”
奚章台道:“想是我那徒儿太过大意,师傅亲手试过,说那孩子半点武功不会,自然不假,多半是皮糙肉厚,有把傻力气。”
江忘亭道:“师傅到底还是偏爱老三。”
奚章台道:“那是当然,他不断催老三收徒弟,还不是怕他在派里没有根基。”
江忘亭道:“老三四妹是该多收些徒弟,我衡山一派要壮大起来,眼下八代弟子中真正能成气候的还是不多,林子瞻这孩子倒是不错,秦晋也是个好苗子,倒是这次的事别挫了他的锐气才好,你也要好生引导。”
奚章台哼了一声,道:“这臭小子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他比你那大徒弟还是差的远了。”
江忘亭道:“楚乔人这孩子少年老成,我倒是对他放心,这次我让他去淮南西路探查消息,看看他做的怎么样。眼下这些孩子还年轻,还是大有可为。”
奚章台道:“点苍和天台斗的正凶,你要叮嘱他多加小心才是。”
江忘亭道:“嗯,对了,这次出事,秦晋听到那萧平安是老三的徒弟才一意逼他出手,不会是你对他说了什么吧。”
奚章台道:“说什么?没有啊。”
两人又继续朝这边走,从萧平安藏身的大树下走过,谁也没有抬头,江忘亭道:“你对老三有怨气,气色也太过明显,别说我们同辈的师兄弟,就连下代弟子都知道你们俩个不合。”
奚章台道:“我哪里有和他不合?”
江忘亭叹气道:“我们都知你对四妹一直有意,只是感情的事勉强不来,这么多年,人家孩子都有了,你何必还是耿耿于怀。”
奚章台道:“孩子不是已经死了么。”
江忘亭道:“这是什么混账话,同门师兄弟,你怎能如此说?”
奚章台忙岔开话题道:“这掌门的事情师傅还没决定么?”
江忘亭道:“这有什么好急,师傅老当益壮,离去位身退还早着呢。”两人声音渐低,渐去渐远。
等他俩走远,萧平安才溜下树来,再顾不得那蜂窝,一路小跑回了十方殿。陈管事给他挑的屋子临近山崖,视野极好,前面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他甚是用功,回来便是继续苦练,只是那“回雁八打”甚难,招数虽不多,但招法精奇,出拳出脚的部位大异寻常,他练来练去始终不得要领,招式生涩不能连贯。他虽然悟性不佳,韧性却强,不住演练,却是越练越差。他练的过狠,到了晚上已是筋疲力尽,更是摔打的浑身酸痛,随便吃了些东西,想起这几日倒没练自己的打坐功夫,当下坐在床上按照紫阳所教练习起来。
吐纳之际自然想到萧登楼所教的吐纳法子,不觉两者合一,他心思本迟钝,身体的反应倒比脑子来的快,一呼一吸之间,似乎与平日不同,只觉身体内气息游走更是舒畅,不知不觉便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他睁开眼来,只觉神清气爽,浑身的酸痛都不见了。心情大好,无心睡眠,走出屋外,继续练那“回雁八打”,说也奇怪,此际再练,日间种种体会不到的关键细微却是豁然开朗,先前做不到的动作眼下却是轻描淡写,先前想不明白的变招如今水到渠成,他越打越是顺畅,不知不觉已东方既白,竟是整整练了一夜,日光一出,顿时觉得浑身疲敝,跑回屋里,倒头就睡。
等他起来,却已是下午,去找了些吃的。他如今是正式弟子,身份已经不同,十方殿陈管事也不问他,其余人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十方殿主管一切餐食杂物,什么都有,他先前在厨房帮忙许久,更是和食支的人交好,要了些大米干粮,索性自己煮米烧饭,他也不挑剔好坏,吃饱就行。吃饱喝足又继续练武,白天再练,那生涩的感觉又生,昨晚练熟的招式也忘了不少,他也不明是何道理,只道时好时坏本是正常之事。坚持练到晚上,又去打坐运气,打坐完后再去练拳,果然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又来了,于是又是一路练到天亮。如此一来,他倒形成了习惯,总是夜里练拳,白天睡觉。
如此匆匆过了十余日,这日上午萧登楼和洛思琴突然来访,二人在长老殿议事,结束了便顺道来看萧平安,他二人接连十多日也不见萧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