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在屋里听的清楚,微微一怔,心道,叶晚舟?是号称九州八奇之中,日落危楼归晚舟、月下疏桐卧簟秋的叶晚舟么?据说此人,乃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他也被杀了么?这玄天宗如此厉害?
邓飞道:“多说无益,我再问你一次,你走不走。”
宋长脚道:“嘿嘿,要饭的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邓飞皱眉道:“你不要以为我怕了你丐帮,你已经伤了一脚,留下来又有何用。”
宋长脚哼了一声,道:“你玄天宗如今威风八面,怕得谁来?只是这长江三十六水寨还有成千上万的汉子,你又能杀得几个?”
邓飞道:“杀一个便少一个。”
宋长脚怒道:“好,那你杀杀看。”飞起一脚,直踢邓飞面门。身侧姓俞汉子见他出手,一咬牙,挥刀便砍。
邓飞左手一搭宋长脚小腿,轻轻一送,宋长脚站立不稳,连忙拿桩站住。邓飞右手剑直刺,荡开姓俞的长刀,去势不减,直刺他前胸。
沈放见他出手,暗暗点头,心道此人是一路的副堂主,果然武功也在解辟寒等人之上。
宋长脚和姓俞的汉子已与邓飞交手数次,知道武功不及,宋长脚伤了一腿,姓俞的受伤更多,已近乎强弩之末,勉强交手几招,邓飞一剑扫出,已将姓俞的汉子胳膊带到,鲜血喷涌,顺势一肘,正中宋长脚前胸,宋长脚连退几步,急急运气,仍是没有压住,一口血喷将出来。转眼之间两人齐齐受伤,姓俞的汉子中剑不轻,手臂无力,连刀也握不住了,刀交左手,道:“罢了,罢了,也不需你动手,我俞英自行了断便是。你莫要为难宋大哥。”
邓飞道:“你倒也是条汉子,你放心,宋长脚与我无冤无仇,只要他肯走,我自不会动他。”
宋长脚急道:“俞兄弟莫要气馁,咱们再和他打过。”
俞英看看兄弟,凄然一笑,道:“大哥保重。”他知道兄弟情深,宋长脚必不肯眼见他身死,趁他人在一旁,也不啰嗦,举刀就朝脖子上抹去。
突然一物飞来,正撞在他手肘“曲池”穴上,力道不大,却叫他仍是手臂一麻,这一刀就抹不下去。只听一人说道:“他不必走,你也不必死。”
几人都是一愣,邓飞眼快,已瞧见乃是一颗石子,是从房中打出,力道不大,认穴却是奇准,退后一步,侧身对着门口,道:“何方高人?”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一人缓步走了出来,正是沈放。
邓飞见是个身材削瘦,面色苍白的少年,却是不识,见他神色平淡,缓步走出,不疾不徐,摸不着他来路,皱眉道:“你是何人?”
沈放一步步走出,不知何故,竟是心如止水,就连自己也有些奇怪。这邓飞的武功比解辟寒还要高上一筹,自己更是与他相差甚多,但为何自己从从容容,全无惧意?
邓飞见他不答,更觉古怪,倒也不敢轻举妄动,道:“我乃玄天宗淮南东路的副堂主,与这两人有些恩怨。误闯了尊驾宅院,多有得罪,还请包涵。”他年岁大沈放甚多,此时说话却是放低了姿态,简直客气的不能再客气。
俞英和宋长脚也是目瞪口呆,愣愣看着沈放,这觉这少年实在冷静的诡异,就连邓飞示弱之语也未留意。
沈放道:“我与玄天宗也有些仇怨,你认识景德镇的解辟寒么?”他声音平静,似是一点感情没有。
邓飞见他直承与玄天宗有隙,毫不顾忌避讳,说话却是不冷不热,言及仇怨,却是一点感情波动也无,年纪轻轻一个人,说话云淡风轻,竟如得道高僧,看破红尘俗世,越发觉得古怪,不自觉回道:“听说过此人,却是不曾见过。”
沈放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那你去吧。”
邓飞忍不住哼了一声,怒气上涌,疑心顿时去了几分,心道,好个狂妄的小子,还真当把我唬住了不成,你年纪轻轻,就算有什么门道,毕竟功力不深,我岂会真的惧你。道:“那也不急,我还有人要杀。”
沈放仍是平平静静,道:“好,那你出招吧。”
邓飞眉间微微一动,心道,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路,怎地如此有恃无恐,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此话一出,倒叫他骑虎难下,若是不战,岂不是颜面尽失,但若是动手,连对手是谁也不知道,这架也打的糊涂。他生就谨慎的性子,皱眉道:“你是何人?你是小辈,我岂能先出手占你便宜?”
沈放道:“好,那我来。”一剑刺出。
邓飞吃了一惊,见他说打就打,毫不客气,心中不免也是火大。自己年岁既长,说话客气,已是给足了对方面子,此际若再忍耐,实在说不过去。见他一剑刺来,出手歪歪斜斜,全无章法,奇道,这是什么剑法,怎使得如此之差?虽见他浑身上下都是空门破绽,却是不敢大意,不进招反攻,也不招架,而是退了一步。
沈放一剑指出,见对方后退,想也不想,跟上一步,剑指邓飞腰侧“志室穴”,这一剑直来直去,一丝变化也无,却是两点一线,疾如星火。
邓飞退了一步,后脚刚刚着地,正待撤回前脚,对手突然一剑刺向腰间,正是自己转承之际,后脚力道刚消,前脚力道刚起,腰间空虚,这一剑更是快若闪电,不像剑法,倒似判官笔的打穴之法,又准又狠。心中大骇,前脚猛点地,身体倒跃而起。沈放心中一丝杂念也无,见他腾身而起,脚下一滑,剑尖一昂,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