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炼黑金剑气之中自有一套运转气血的方法,可使散入体内的庚金之气避开身体要害之处,而后熔炼进发丝、指甲之中。
然而尽是最先消散这个过程,便不是寻常人可以忍受,若是血管脉络不够坚韧,庚金之气立即刺破壁障,进入体内各处,管你要害器官,都彻底破坏,立即暴毙,也正是这血炼黑金剑气过几人之手,仍不被重视之原因,稍作尝试便丢掉性命者不在少数,而且即便炼成,此法对身体也损害极大,便似坏了道基、本源,日后修行大受局限,张潜也深知这点,即便他修炼了道渊之术,此法对身体损害亦不可忽视,不过如今急于求成,却无暇顾忌了。
他炉鼎强悍,即便受损几分,也远胜常人,而且渡过此难关之后,保住性命,将来可以慢慢弥补。
那辰砂金气丹被他疯狂的熔炼着,两天之后,便只剩下黄豆般大小,此时他口舌之间已经苦不堪言,好像嘴里生满了白花花的火燎泡,又被针尖挑破。
不过对于身体之中各处痛楚而言,又算不得什么了。
两日之中,他虽未吭一声,然而脸色却不受控制的发生着变化,明显苍白了许多,眼角也生出了一丝皱纹,好像如何也消不去一般。
徐钊默不作声,不敢惊扰。
然而这两天内的一切变化都看在眼里,张潜满头那似刀削成的短发竟然在短短两日之中生长了起来,如今已有半尺来长,漆黑如墨,在阳光之下有种令人心生寒意的冷光,好似秋水剑锋,双手指甲也在一寸一寸的生长,如铁钩利刃,而他脸上的神色也随着这些变化变得逾渐冷漠、凝重,这种变化足足持续了二十七天,张潜将那一瓶辰砂金气丹也尽数熔炼,在庚金之气以及丹毒的折磨下,他整个人消瘦了许多,模样也愈发的狰狞,真正如妖魔一般。
待到最后一缕庚金之气融入发丝之中,张潜缓缓站起身来,因为久坐和庚金之气的侵损,关节都发出了干涩的摩擦声。
徐钊竟然发现自己腋下流出了一丝冷汗,顺着腰际不停往下滑。
漆黑如墨的长发在洞飞扬,遮蔽了阳光,仿佛黑夜洒下的阴霾,不经意间扫过洞窟石壁,那坚硬的石头便似豆腐一般,留下了细不可见的切口,双手指尖各生着三寸长的黑色指甲,犹如剜心的利刃,最后,半丈长的头发猛然一束,不依靠发簪束缚,便结成了一顶高冠,双手也被宽敞的袖袍隐去。
那副近乎妖魔的形象渐渐收敛,徐钊这才觉得洞窟的那阵无形的寒意稍微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