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只想知道,与父亲斗法之人到底是谁,最后孰胜孰败,生死如何。
可周天神丹对此却知之甚少,怯生生的说道:“孰胜孰败我也不知道,可当年从太虚之中出来的人却只有一个,而这个人不是承天效法后土仙王。”
张潜心里像是被刺刀狠狠的搠了一下,虽然他及早之时便觉得父亲已经遭遇不测,若非如此,他定然不会抛下自己不顾,可亲口听到这些小心,心里还是难受至极,尤其是父亲身份已经可以确定,便是当年的人道圣皇,后来天庭五大仙王之一的承天效法后土仙王,到底是谁有本事让杀死他,用排除法逐一推衍,这世间有能力对他造成威胁的人都寥寥无几,有能力杀死他的人恐怕不过一手之数,再确定与其有仇之人,除开如今天庭四大仙王,张潜也实在想不到别人了?
“你们可知道,离开那人是天庭四大仙王中哪一位?”张潜脖颈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因为仇恨变得有些僵硬,却异常的平静,这服模样略有些吓人。
几枚仙丹皆是被他身上那阵强烈的杀意笼罩着,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也是对张潜这勇气彻底折服了,哪怕仇人是天庭四大仙王,也没有一丝畏惧与退缩,一方是这天地的主宰者,而一个只是这大千世界中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个人能走到这一步,对这天地已经有了最基本的了解与敬畏,他并不是盲目无知之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种仇恨所会带来的可怕反应,而他依旧敢于直面这一切,这需要的已经不仅仅是勇气了,而是一种信仰,未死之前不知命的信仰!
周天神丹极力压制住心头躁动的情绪,对张潜除了敬佩,还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若换做旁人,以这种口吻提及四大仙王,只会惹来的他的嗤笑,愚昧无知而已,可张潜不同,他是承天效法后土仙王的子嗣,他们对杀死承天效法后土仙王的人也有一种深深的仇恨,因为在他们眼里,赋予了他们生命的承天效法后土仙王便是等同于父亲一般的存在,甚至更加神圣不可侵犯,可他们从来没有报仇的念头,甚至不敢将仇恨长存于心间,因为仇人太过强大,这种想法十分的危险,可张潜的反应却是挑动了他们心中沉睡的仇恨,产生了一种同仇敌忾之心。
他们实力低微,也不敢有报仇的念头,更不敢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只是乐于见到张潜继承了他们的意志,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自然是全力相帮,毫无遗漏的给他提供着当年之事的具体情况。
不过当年之事涉及实的人物层面实在太高,他们只是受困于春秋大鼎之中的仙丹而已,不可能极为详尽知晓事情经过,思忖片刻,还是一无所获,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应该不是如今天庭四大仙王中任何一位,那人初见仙王时执礼相见,虽是客套,但以此来看应是晚辈或者从属下级。”
“不是仙王。”张潜微微一怔,皱眉道:“天庭之中还有何人能对父亲造成威胁?莫非天庭的势力真是如此庞大,除了四大仙王,还有不为人知的强大力量。”
“其实那人当初绝非仙王对手,只是仙王元神出游未归,只依靠肉身炉鼎与其相斗,才因此落败。”一旁几枚仙丹愤愤不平的解释道,仿佛当年仙王受难极为冤屈,张潜闻言却是大为震惊,也是从这简简单单一番话中整理出许多信息来,当年父亲与自己如今一样,可能也是武道双修,而且肉身炉鼎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恐怕已经打通了全身一百零八处穴窍,并且连成一体,形成了真武之神,否则元神离体之后,肉身形如僵尸、朽木,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
同时张潜脑海中也在暗暗思忖,当日大难当头,父亲为何还处于元神出游未归的状态下,明显不合乎常理。
可他思来想去,也不明白,父亲当日元神出游究竟干什么去了。
不过却因此有了一线希望,父亲当年葬送在太虚之中的只是肉身炉鼎而已,对于修成元神地仙的人而言,肉身炉鼎就如同一具臭皮囊,损失了也不关乎性命,只要元神不受致命重创,便不会死亡,也就是说父亲如今很有可能还存在于世间,不过从几枚仙丹口中也问不出父亲元神下落,便也作罢,安顿好几枚仙丹之后,便离开了玲珑**塔中洞天世界,重新出现于洞窟之中,也是明白了一些事情,那牛头鬼将于此地布置万鬼逆流大阵,绝非一时兴起的巧合,而是有前缘的。
若非父亲当年天庭之人大战在此处大千世界屏障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那牛头鬼将决不可能轻易凿开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来。
而那妖族大圣想要脱困也是困难无比了,可以说一饮一啄。
如今春秋大鼎已被张潜祭炼收取了,洞窟又被仙丹元气横扫,如今已是坍塌,张潜唐突遁出,便发现自己已经被卡在了石缝中,轻轻一挥手,阻拦于眼前的碎石便被碾成了齑粉,不过半刻便清理出一条通道了,而后顺着远处蔓延而来的那阵寒意,朝之逐渐靠近,不过片刻便找到了玄机道人所化的那尊冰雕,扶起来仔细琢磨了半天,只见玄机道人被封冻其中,双眼紧闭,如同沉睡了一般,却感觉不到一点生命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