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一次在卡斯迪奥本社看到这个高大的男人,二之宫言真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特别是他的嘴还咧着似笑非笑的模样,真是想要在他的脸上欧一拳才能解气。
“嘛,嘛,各位也别这么生气啊,我可是将功折罪好不容易才把大家从协会审问课的手下将大家保释出来,我倒是还想要得到各位的赞赏呢。”
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才刚刚被划入卡斯迪奥麾下的元大学教授,现在的拉莱耶文本的所有者,阿伯特·易·艾哈德。
虽说也在考虑着是不是会有这样的可能性,但因为梦少女的关系而让这种可能变味了。
毕竟,他可是梦少女亲手送进卡斯迪奥的。
“社长,还要站在门口多久。这里可是我们的家啊,让一个外人站在里面,不觉得奇怪吗?”
早就已经憋成黑脸的清水美沙绪不去理阿伯特和二之宫言,甩下一句话之后便带着椿明乃等人走进了屋内,和阿伯特错身的那一刹那,那双原本透露着星光的眸子恶狠狠地在阿伯特的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好,好可怕……”
心有余悸的阿伯特拍了拍胸,对着这位魔女,他还是觉得无法直视。
“废话少说吧,进入正题。”
蒂尼·切尔克从身边恩齐都的手腕中取下一叠文件,指着其中的一些内容问道。
“从开始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但是我还是要问,你到底是怎么成为协会的走狗的?”
“一定要用走狗这种形容词吗?”
二之宫言冷冷一笑:“你觉得更贴切一点的是什么?总而言之,既然事已至此,作为状况的一部分,我们总应该获得最低限度的情报吧?我认为那么轻易地将卡斯迪奥从拘禁释放,可不光是阿伯特先生你的功劳。”
阿伯特为难地搔了搔鬓角。
“我该从哪里说起?”
“首先就是怎么成了协会的人。”
“啊呀这说起来可就麻烦了,简而言之的话就是被招募了。”
“和我的情况一样吗?”
蒂尼冷不丁的插话让二之宫想了她之前的情况,因为要躲避老家的追捕并且隐藏身份,所以便加入了协会麾下的组织“密学”所谓的情况一样,应该是阿伯特也被协会许以什么理由而成为了协会的一员。
“协会的上层对于梦少女并不是很放心,虽然听说她早已经和协会的副代表达留斯先生有过契约,但是作为监视和背景调查,就需要有一个曾经和她接触过,并且不会起疑的人来接近她。”
二之宫言摸了摸下巴,突然想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
大刺刺地接近梦少女这是显然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只能从侧面去调查她的话,就必须和她身边的某些人形成联系。毫无疑问的,能够时常引起梦少女注意的,就是卡斯迪奥的社长,也就是他本人——二之宫言而已。
毕竟作为梦少女为数不多的契约者,二之宫的出现使得梦少女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并且数月来发生的事情全都和二之宫言有关,作为侧面接近梦少女的挡箭牌,恐怕没有比卡斯迪奥更好的地方了。
“所以,你就以被流放的状态扔进了卡斯迪奥?”
“差不多就是那样吧?”
原来初始的目标就猜错了。
卡斯迪奥和梦少女全都误以为这个家伙是协会派来监视卡斯迪奥这个结社的一枚棋子,但谁又能想到这个家伙却成为了梦少女的监视者呢?
“既然都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调查,那应该早就知道她是螺旋之蛇了吧?”
“知道算是知道了,毕竟还是有些许的证据能够指向她,但说到底我不是她的对手啊。”
“所以,就静待事情的发展,将卡斯迪奥送上了她的对立面。还真是协会的作风啊,一点都没变。”
蒂尼口中嘲讽之气更甚,面对协会这样不择手段的组织和集团,想必应该是没什么人有好感。特别是自己这边还被当成了挡箭牌和枪,替别人堵了一回枪眼,送上门去与强敌苦战,差点输的连命都没了。
“大体上就是这样了,两位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既然是你把我们搞出来的,那么也就是说……协会又会有新的指示咯。”
二之宫言微微皱眉便已经想到了这点,对于那天在地下室发生的事情,他也不觉得可以瞒过协会的耳目。作为一直潜伏者的阿伯特,说不定就全程观看了那场战斗。而既然不再继续追问并且将他们放回来,那么其中的缘由不是明摆着的么?
就跟梦少女当初利用了卡斯迪奥一样,协会现在又要开始利用自己和自己的社员了。
说到底,这样的结社原本就是被利用的地位。而且自身竟然还存在着利用价值这件事情,二之宫言反倒要感谢上苍还给了一条活路。
“差不多,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还在做准备工作,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卡斯迪奥会派上用处的,请随时做好准备。”阿伯特抿了抿原本就薄的嘴唇,像是换气一样继续说道,“这是,协会的副代表叫我转告二之宫社长的口信。”
“达留斯副代表这是要……”
“我想,这可以认为是他个人推心置腹的意思吧。”
开什么玩笑!
那个人,怎么可能对其他人推心置腹。这种说法本身就是不负责任的玩笑和诳言。
“好了,我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