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陈青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茵绿的剪股颖草坪上,两个绿色的实心球散落在身边。
这两个实心球体积都很大,每一个实心球的直径都超过了正常成年人的腰围,每个球的重量都有10公斤。
陈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清楚这两个玩意的重量,可能是还在颤栗着的双臂传导给他的肌肉记忆吧。
陈青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又酸又胀,身上穿着的运动长袖和长裤都是湿哒哒的,被汗水打湿的那种,黏糊糊的贴在身上有些难受。陈青就这样摊在草坪上,半点也不想动弹。
看天色此刻已经是傍晚日落,夕阳西下,澄红中又掺了点金黄的阳光斜照过来,映在陈青的脸上,竟还是有些灼眼。
陈青下意识的歪了歪头。
然后就看见不远处,十多个身材高大的年正半蹲着马步,两个胳膊分别横夹着绿色实心球。
青年们穿着清一色的绿白相间的运动长袖和长裤,显然是集中训练,可能是个人体质的差异,所以每个人夹的实心球也是有大有小,参差不一。
陈青抬了抬头,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这群还在训练的青年都是一样的。
显然,陈青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而且,地上那两个实心球还表明,陈青应该是他们当中的佼佼者。
陈青注意到,除了一个有着炸裂肌肉的黑人小伙,其他人的实心球,明显都比自己身边的至少小了一号。
果然,黑人的身体素质要好上一筹。
陈青感叹了一句。
陈青突然晃过神来,连忙抬了下胳膊。
还好,手背的肤色还是黄色的,只是被太阳曝晒的有些发红。
陈青嘘了一口气。
继续一脸懵逼,拷问着自己的灵魂。
陈青今年三十,周岁,大龄单身独居社畜。
已亥末,庚子春,大疫。
陈青明明记得刚刚回到所在城市单身公寓的自己,健康码还是红色的。正处在封条贴门,居家隔离的状态。
前一天居委会的热心大姐在帮忙代购粮油果蔬的时候,还不忘捎带一筒陈克明香菇风味挂面。因为第二天的妇女节是陈青的生日,三十大寿。
吃完挂面、闲到发慌的陈青,心血来潮在坛子里摸索了半天,总算在旮旯里扒拉了个链接,下了个热心老铁提供的怀旧版足球游戏。
因为年纪大了喜欢怀旧,也因为电脑老了带不动新游戏,
下载完成后,陈青意外发现这个被万能网友魔改过的游戏竟是意外的贴心。可以捏人,自带核武。
花了好长时间捏了个棱角分明的自己,又用核武把潜力拉到爆表,编辑了一段青训履历和破万周薪的职业合同,就美滋滋的准备练级养成。
原计划是鏖战到天亮的那种。
只是年纪大了,精力不同过往,陈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的。
然后,一睁眼,就这样了。
此刻,一个半灰头发的白人老大叔提着医药箱,小步快跑到了陈青的身前。
白人老大叔是个方脸,带着金丝眼镜,鹰钩鼻尖儿,下巴只是隐隐约约冒出一点灰茬,指甲也修剪的很干净,套着个白大褂,应该是个医生。只是没有带口罩。
陈青如同工具人被医生摆弄着。
过了好一会,医生终于停止了检查。
对着陈青比划一些手势,嘴巴就像连珠炮一般,一大串的单词蹦了出来。
陈青觉得大爷说的有点像英语,但显然又不是,这让陈青有点心烦,只觉得大爷的问话兹兹的,如同一台正打着锡纸却被踢下楼梯的打字机。
意外的是,陈青居然听明白了打字机在说些什么。
“是的,我没事。谢谢你,普法伊勒先生。”陈青下意识的回应着。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像是一台正打着锡纸的打字机,在楼梯间翻滚的那一种。
这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普法伊勒是什么鬼?
这是梦里吧。
我是在做梦吧。
陈青想着。
“啪!”
“啪!”
尽管胳膊酸疼的厉害,陈青还是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这一定是梦。陈青肯定着。作为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并且年介而立,赘肉横生的中年宅男,他才扇不出这么有力道的耳刮子呢。
陈青只感觉眼睛有点花,脑门子嗡嗡作响,天旋地转的,有点晕乎乎的。
这痛感,不像是梦啊。
晕睡过去前,陈青撮着牙花子默默想着。
……
京特尔.普法伊勒今年54岁,是一名医生,也是德甲球队沃尔夫斯堡的兼职队医。
从1998年的夏天到现在,普法伊勒在狼堡已经效力10年了。
普法伊勒一直觉得自己也算见多识广了,但还是被眼前这个华人小伙的骚操作秀了一脸。
要知道,球队的希望之星陈青在训练中晕倒可是一件大事。
虽然是个华人,也不是从小练球的科班出生。但陈青来到球队不足半年,就完成了从u18新人,到u23当家前锋的华丽转身。
今天是3月8日,联合国妇女权益和国际和平日。
当然,今天也是陈青18周岁的生日。
上午10点,球队足球总监克劳斯.富克斯就迫不及待和陈青签下了一份周薪1万欧,为期两年的职业合同。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要知道,尽管背靠着大众汽车这样的顶级大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