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观要插手我清梦斋之事?”
秦杰望向宝树道长。
从在瓦山看到那方道辇时,他便心生警惕,也清楚道宗与丐帮之间的关系,只是不知道对方会做到哪一步。
宝树道长沉默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落在腰侧的左手上。
先前他施出道宗大手印时,秦杰的左手摆了一个鸟喙之式。
正是那个拟鸟喙的手法,让大手印下压之势生出了一丝凝滞。
宝树道长不知道秦杰那个手式的来历,猜想应该是清梦斋的绝学,只是依然不解,为什么秦杰感觉似乎对道宗大手印了解极深。
宝树道长的沉默,在殿内众人的眼中,自然是因为别的原因。
何伊把水燕霏搂进怀里,看着她脸上的血水,想着自己惨死在沈州市里的儿子,脸上的神情变得愈发怨毒。
她狠狠盯着秦杰,声音沙哑难听痛苦喊道:“你这个畜生,杀了太虚观道石,又把晨迦伤成这样,我丐帮与你势不两立!道祖也不能容你!”
殿内诸人沉默,谁都知道太虚观道石道长与秦杰在沈州晨街上的那场战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代表着道宗对清梦斋入世之人的挑战,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讲,秦杰也没有任何过错可言,只不过人们也很清楚何伊为何会如此悲痛。
“你杀我来我杀你。云正铭背叛昊天,神话集团发下诏令,人人得而诛之,水燕霏居然为了此贼意图谋杀光明之女,我代神话集团出手惩戒有何问题?”
殿内诸人望向真正代表神话集团的董事长。
董事长神情平静,沉默不语,且不说水燕霏确实触了神话集团的忌讳,即便没有,秦杰做为光明之女未来的丈夫,神话集团也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秦杰看着何伊,说道:“至于道石死在我手中,你要替自己的私生子报仇,动手便是,何必要把道宗和丐帮牵扯进来,我真想知道道祖究竟是不能容我,还是不能容你这个不守戒律的老道姑。”
听着这番话,宝树道长神情微凛。
秦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太虚观确认要管这件事情?”
“我道慈悲为怀,太虚观禀持此念,无数年来极少参与俗世之事,你与水燕霏之间的仇怨,我本不应该管。”宝树道长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声若钟鸣,说道:“然而八先生居然入了魔道,我太虚观又如何能够不理,我亲眼所见,又如何能不管?”
听着这番话,殿内诸人望向秦杰的脚下,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秦杰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下有几块碎石砾,黑色院服的腰间有个灰色的小点,看颜色,应该是被石头击中后留下的痕迹。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先前宝树道长的道宗大手印,姿式有些奇特——右手平仲,食指微屈,看着就像顽童在弹石子——原来是真的在弹石子。
修行者的肉身依旧像普通人那样脆弱,哪怕是元婴巅峰的强者,依然可以被一个屠夫轻松地开膛剖肚,当然那首先得是那位强者不还手。
只有两种修行者,能够凭自己的身体把一颗坚硬的石子震碎,在先前的战斗中,没有人感觉到秦杰以念力召唤天地元气护体,自然说明当初他符武双修的传闻并不真实,同时也说明他修行的是不容于世的魔教功法!
道殿内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