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久了,张楚楚甚至和老人之间生出一种家人般的亲近感觉,因为她能感觉谁对自己真正的好,她发现老人对自己只比秦杰对自己的好差那么一点点。
“也不知道杰哥哥现在在做什么?草原那边很冷吧!”
张楚楚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小手撑在微凉的炕上,想像着秦杰在草原上的生活,这是她和秦杰分离时间最长的一次,怎样也习惯不了。
因为秦杰不在家,她为了省钱,连取暖费都沒有交。
从柜子里取出秦杰留下來的那些符,她小心地粘在贴身内衣外面。
按道理讲,除了秦杰别人无法激发出这些失败火符里的热意,他明显忘了这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开始修行神术的原因,她的小身子渐渐暖和起來。
这一年的冬天要比以往來的更早也更寒冷一些,张楚楚把小手举到嘴边,轻轻呵了两口热气。
看着弥散在眼睫毛里的水雾,她想到一些事情,怔了怔后从衣柜里抱出秦杰用的被褥,开门走进老人的房间,轻轻盖在了老人的身上。
温暖的被窝是起床最阴险的敌人,所以第二天老人醒來时已经晚了,他看着铺外大亮的天光,想着忘了排队买豆浆油条,不由大惊。
待匆忙起身准备洗漱时,他在床头看到了一张用石头压住的纸条。
纸条上是张楚楚青涩却很好看的笔迹。
“夜里才想起來有个姐姐喊我去她家里吃饭,大概一天都会在那边,师父你不用等我吃饭,如果起來晚了买不到豆浆油条,就!”
……
钢笔搁在书桌上,于雅雯看了看自己写的这副小楷,转头问道:“我这幅字写的怎么样,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张楚楚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大会看字的好坏,只要整洁便觉得都挺好看的!”
于雅雯哪里肯信,笑着说道:“你家杰哥哥是世间出名的大书家之一,你跟着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识字的好坏,夜半陪着他写字时,那你怎么赞他!”
张楚楚睁着明亮的柳叶眼,认真说道:“杰哥哥写的字自然是好的,不需要想词!”
于雅雯品着她话里意思,愈发觉得这对小情侣很有意思,打趣说道:“你眼里秦杰那家伙做什么都是最好的,真不知道你们二人怎么养成的这等相处模样,如今他离开沈州也有些日子,你可还习惯,夜里有沒有想他!”
自从秦杰离开沈州市后,张楚楚时常与于雅雯见面,两人倒真有了几分情意,谈话也不怎么讲究身份尊卑,只是听着这句话,张楚楚大概是有些羞恼,竟是难得地耍起小脾气,冷着脸转过身不再理她。
于雅雯笑了笑,她很清楚这种打趣在谈话里偶尔來几次,才能拉近二人之间的心理距离,小侍女看似羞恼,实际上却应该欢喜这种逗趣里隐着的意思才是。
只不过张楚楚还小,大抵分不清楚这种情绪究竟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羞恼不安,而不在沈州市的秦杰,很明显也处于这种懵懂状态之中。
张楚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飘雪,纤瘦的背影在乱雪背景中,构成一幅有些孤单带着某种企盼意味的动人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