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粱上的岩画还在向前蔓延随着人类对工具的掌握意志的坚定对自然的了解他们面对各式各样灾害时便变得越來越镇定或许他们的内心依旧悲伤愤怒但无论怎样他们生存了下來并且一直活到了现在
秦杰和王雨珊一边行走一边看着脚下的岩画脸上的神情渐渐凝重虽然他们无法完全理解或者说确定当年魔教中人在石粱上刻下这些岩石的真实用意但身为人类的一分子总会有此似有若无得感触
在石粱的最前端最后一幅岩画非常简单线条比前面所有岩画都要少最下方是三排混着无数小石洞的直线大概代表已经繁衍生息占领全世界的人类那些小石洞仿佛就是人类欢呼庆祝时高举的双手在三排直线的上方深刻的石线组成了一个圆以及一个半圆
王雨珊眉尖微蹙看着脚下简洁到难以理解的图案思考着其中蕴藏着怎样的信息然而无论她怎样思考却也沒有任何头绪秦杰盯着最后这幅岩画扶着王雨珊的手微微颤求起來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寒冷隐隐约约间猜到一些什么却觉得自己的猜测太过荒诞
只可惜此时身在废弃如荒野的魔教山门根本沒有时间让他去仔细思考思考这些那些野兽派象征主义达利之类的问題就算他想去思考离开石粱踏上高悬于雪峰空间中央的那片石坪后看到的画面也不见他再去思考
无数根石粱汇聚在此地天然形成一片石坪石坪悬在无数丈高的空中山风自坪外呼啸布來吹的那片殿宇上敢飞起落下殿外堆着无数具白骨那些敢便从这些白骨悄缝隙里落下去然后不再飞起数十年來这样的过程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于是森然白骨的下方便积了约手掌厚的一层灰让人觉得这些白骨似乎是躺在河泥之中一般
走下石粱秦杰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魔教的殿檐第二眼便看到了魔教殿外这些向在经年灰尘中的白骨然后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当年魔教被毁时不知经历了怎样惨烈的战斗仅在外围便有如此多的死者随着时光流逝这些尸首已然变成了白骨只有上面那些锋利的切痕以及散落四周的零散骨胳还能证明一些曾经的残酷
秦杰扶着王雨珊穿过白骨堆來到靠近正殿处的石阶上发现了数具完整的尸身沉重的盔甲护着甲内的白骨让他们沒有散落有几人如树枝般的骨手间还紧握着自己的兵器至死至死后数十年也不曾放开
他这辈子见的死人太多见过更残酷的画面所以还能保持着平静甚至蹲下身子开始认真地研究这几具完整的尸身然而王雨珊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残忍的画面美丽的脸颊显得有些苍白紧紧握着两手根本说不出话來
那些死者骨手间紧握着的兵器显非凡品过了数十年时间依然寒意透彻秦杰注意到这些人身上穿着的盔甲上竟有强大符文的气息更是大感震惊心想这些人想必是当年魔教极厉害的强者他伸出手指轻轻拂去盔甲上的灰尘想要看清楚那些符文却沒有行到当指尖刚刚触到盔甲表面“咔嚓”一声脆响看似坚不可摧的盔甲竟瞬间崩裂开來
脆响之声连绵响起石阶前这几名涛代魔教强者身上的盔甲尽数崩裂上面残留着的强大符文气息也随之消散在空中再也感受不到丝毫盔甲的断口处光滑锃亮明显是被剑之类的锋利武器直接砍断什么人能够用刻如此轻易地砍断这般强大的盔甲而且那道剑意竟是透体而不发凝在盔甲之内数十年时间直到今日被秦杰手指所触才骤然迸发秦杰心中自有答案沉默不语王雨珊先前被吓了一跳看着他此时的沉默便看出了几分从容不迫不由有些惭愧又生出些别的感受
二人走上石阶推开殿门开门见山见着一座如山般巨大的石碑这座石碑竟似是用整块岩石打磨而成表面极为光滑
“无字碑”王雨珊最先注意到那座石碑想到听说过的那些传说吃惊说道
秦杰正警恨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下意识问道:“什么是无字碑”
王雨珊怔怔说道:“当年背叛神话集团创立魔教的那位总经理曾经说过一句话知我者罪我者唯时光耳所以他死之时要求碑上不留一字任由世人评说”
“原來这座碑下葬的便是那位总经理”秦杰震惊抬头望去旋即脸上神情变得更为震惊
因为无字碑上有字一行不可一世的字
“清梦斋司徒云海灭魔教于此”
碑上的字深刻入石带着剑尖留下的锋锐意味纵横森然其上秦杰看着碑上这一行字眉梢缓缓挑了起來他沒有发表什么感慨就这样沉默看了很长时间然后他一言不发离开避着脚下的凌散白骨去旁边看了看
他围着无字碑绕了几圈最后又绕回石碑之前重新抬头沉默望向碑上挑起的眉梢仿佛要飞起來般指着碑上的文字微笑说道:“我小师叔写的”
王雨珊曾经听师父讲过魔教山门毁于某位前辈高人之手然而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那位前辈高人的姓名并沒有流传开來她曾经猜测会不会是那位在世间惊鸿一瞥便消失不见的清梦斋前辈也沒有什么证据
今次深入荒原來到魔教山门一路所见秦杰神情有异尤其是在石垒阵里的那番跪拜让她愈发坚定自己的猜测此时终于从秦杰口里得到证实却依然还是觉得有些震惊难言……单剑毁魔教那位前辈当年究竟强大到怎样的程度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膘的双唇抿成一道线沉默片刻后她看着秦杰渐飞的眉梢和疏旷神情轻声问道:“你看上去似乎很得意骄傲”
秦杰诚实地点了点头为了化解碑文带來的精神冲击先前他去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