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把时家堡的众人整蒙了,什么情况?怎么自己反倒成了七星寨攻击的对象了?这到底是哪门子逻辑!
不管怎么样,眼瞅着林子里一群人呼啦啦的冲过来,逃跑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打?怎么打?都不知道对方多少人,更何况刚才在半山腰被几阵箭雨吓的魂都没有了。这要是跑的慢点,可能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时家堡的众人,不顾着时帅的招呼,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四下里逃窜。
而林中的那伙人,敲锣打鼓一阵,射了几箭,便不再追赶。
时帅也是如在梦中。前些日七星寨的三当家还口口声声的说过:你我两家要永结联盟,一致对付外敌。这还没几天,他们就要对自己下手了。怪不得时家堡发生大火,都不见七星寨的人前来营救,原来早就有了兼并之心。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不过眼下这都是狠话,时家堡一日之内,连遭重创,门徒已是人心惶惶。需得尽快稳住众人,方能东山再起,在于七星寨兴师问罪。
时帅想完,连忙使左右头领尽快安抚逃散的众人。又带着人退出了四五里,才敢停歇下来,这一统计,身边只剩五十多人。其他的,或是逃散,或是被乱箭射死,或是自己滚下山坡,被马匹踩成肉糜……
时帅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落魄过,自打一出生,便被当做时家堡未来的堡主培养,众星捧月。想想今日之事,气不打一出来,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叫沈牧的家伙,可恨至极。在一想来,自己在这事件中,似乎最无辜。这个沈牧,会不会七星寨自己人弄出来的幌子?
时帅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念头没有还好,一旦有了,所有思绪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涌来。
这半年来,死的全是附庸七星寨的人,磨玗顶、列渔坡和那几个小寨子……似乎七星寨没有半点损失,现如今又轮到他时家堡,而七星寨不仅不救,反倒落井下石。若沈牧的五龙山真是七星寨搞出来的,那么这一切似乎就合理了。
甚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是骗人的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七星寨想要吞并其他山寨。借着旁人之手,给自己留下美名。
好狠的毒计!
时帅心里骂了无数遍,自己居然还这么相信七星寨,真是够傻的。难怪五龙山区区几十人能够活到现在,若他们真是敌人,七星寨早就将他夷为平地了。
时帅令人先行整顿,心里琢磨该何去何从。
时家堡众人一阵奔逃,到现在已是饥肠辘辘。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准备搭伙做饭。
火还没有升起来。林子里又是一阵闹腾。马蹄阵阵,地动山摇,一时间不知奔出多少人来。为首那人手起刀落,砍翻一人,扬声道:“杜当家说了,不可放走时家堡一人,以免他人知晓。”
说话间,十几名骑士齐刷刷的应了声“是”。操起手中马刀,策马冲入时家堡人群之中。
时帅骂了一声:“好狠的杜汝海……老子现在就和你拼了!”
他提起大刀,准备冲进阵中搏杀。左右两名头领连忙将他架住,直道:“堡主,好汉不吃眼前亏,七星寨人多势众,又是以逸待劳,咱们兄弟抵挡不住。快些上马逃吧……”
说话间,拖着时帅上了马。
忽的一支流箭射来,破空之声,响彻耳畔。那左手边的头领连忙用身体挡在时帅身前。
“扑哧”一声,箭矢直透心脏。
那人晃了晃,颤抖道:“堡主……快……走……”
话刚说完,人便已软搭下来。
时帅悲痛欲绝,仰天长啸,另一名头领连忙扬起手再时帅坐骑臀上一拍,马儿吃痛,带着时帅飞奔而去。
时家堡众人眼见当家的都自己跑了,哪里还有什么斗志,抢了马匹,爬上马背便逃。
而那队骑士也不追赶,只是练了时家堡丢弃的物资,便纵马隐入另一片林子中。
时帅浑浑噩噩,由着马匹带着自己在林子里乱跑。四下里漆黑一片,漫天的星光灿烂辉煌。
正所谓,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
那马儿慌不择路,忽的脚下一个踉跄,踏中了一处干涸的水沟之内。直将时帅掀翻了数丈之外。后脑勺一疼,磕到一块石头之上,登时晕厥过去。
再次醒来,四周仍是一片漆黑。深山之中,又值寒冬,夜半时分,天气冷的刺骨。时帅全身几乎冻僵,慢慢坐起身子,后脑一阵疼痛,伸手一抹,血迹尚未凝固,黏黏糊糊的。
试着动了两下,还好双腿没有问题,只需要休息片刻,便能继续行走。
四周漆黑,瞧不清自己处在什么方位,四下里连个人影也没有,而那匹马儿,也不知去了哪里。
一阵风吹来,卷起地上的枯叶,倍增凄凉。
时帅稍歇了片刻,爬将起来,摸着着山道,寻找大路。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冻成冰棍。倒不如走出去碰碰运气,若是能碰到逃散的时家堡门徒,那便是极好了的。
山路坎坷,时腾跌跌撞撞走了约摸两三里,眼见着前方有几个火光,那火光再黑夜里尤为耀眼。时帅一时顾不得其他,全身冰冷的他,急需火焰暖和暖和。
那火光乃是一队人手持火把,再山林间行走。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七星寨的二当家梁东成!
原来今日傍晚时分,七星寨的门徒正在巡山时分,山下忽的奔来一队人马。
暗哨当即跳将出来,喝问来者何人。
领头那人只说是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