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随心意,道炁流转,掩玉剑身陡然之间暴涨数倍,淡淡青光流溢于剑身之上,似清波荡漾,如月华挥洒。
红色拂尘丝,转瞬即至,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击陈萍所在之处。
每一根红丝,就是一柄利剑。剑气所至,无形的压力狂涌而来。漫天红色的拂尘,将四周染成鲜血一般红艳。
昱道长声音沙哑:“六境之炁,六境之炁,果然……果然非同一般……桀桀桀……”
陈萍横眉冷竖,手持长剑,右腿微微后侧,左腿半弓弯曲,以全身之力,迎接这惊天动地的一击,气浪涌至,剑身轰鸣,剑锋陡涨之间,将那股气势分割为二,自左右两侧狂泻而去。
红丝飞舞,陈萍身后两侧的树林瞬间夷为平地。
这是单纯的比拼道炁,就好似两个内家功夫的武师四掌相接,互斗内力一般,谁的内力不足,谁便会败下阵来。而比拼内力之时,败的一方,往往会经脉具损,一命呜呼。故而,谁都不会一上来就拿命来相博。
道炁狂涌,陈萍背上的万千青丝横直飞舞,一张俏脸由白转红,头顶也渐渐冒出一丝白雾。
赵青璇见此情景,轻斥一声:“姊姊。我来助你”她运炁于掌心之间,双掌贴在陈萍背心,将自己体内道炁源源不断的输入道陈萍体内。
她二人同属栾沧山,所修虽然不同,但道炁运转的功法确是如出一辙。
陈萍但觉体内道炁流转,知道是赵青璇将自身道炁渡入自己体内,心中一暖,单手持剑,左手剑指再掩玉剑身上轻轻一弹,那宝剑嗡的一声,荡出一柄一模一样的剑影。玉手一指,剑影极速飞升而上,随着陈萍剑指指向昱道长,那剑影也横过剑锋,自半空中飞驰而下,径直刺向昱道长。
昱道长眼见剑影飞来,右手一招,手中拂尘手柄当做暗器一般,抛向剑影。
叮的一声,二物相交,冒出一团火花。
昱道长冷喝一声:“贫道倒要瞧瞧你们两个小妮子能撑多久。”
这句话方毕,但见眼前剑光一闪,慌忙间只得招那红丝来护。不料,那剑来的极快,红丝虽多,却都爆散于四周,一时无法聚拢。这一剑,正中昱道长右胸,刺了个透明窟窿来。
这般变化,不过转瞬之间。直到昱道长中剑之时,才知道原来那道剑影不过只是引自己注意,真正的杀招乃是这真真切切的一剑。
原来,陈萍自知单凭道炁,她于赵青璇万万不敌昱道长。乘着赵青璇渡炁于己之时,她运转道炁,唤出剑影诱使昱道长分心去救,而自己也在一瞬之间,将两人全身道炁,聚于剑尖之上。
道炁聚集于一点,那剑尖当是何等尖锐,直将红丝所聚的气浪刺出一道裂痕。陈萍随着剑尖而去,身子再空中如陀螺一般,转了数圈,带着掩玉,破开一条甬道,直刺入昱道长的右胸。
血流如注,再掩玉被拔出的瞬间,如泉水一般涌出。
那万千红丝失去道炁维持,如同林间的枯叶,飘零在风中,落在四下泥土潭水之间。
昱道长踉跄数步,险些跌倒。
陈萍这全力一击,几尽耗空体内真炁,此时虽然刺中昱道长,却也无力再次追击,身子一软,险些跌倒,连忙将长剑刺入泥土,手扶剑柄,才堪堪站住身形。
赵青璇也没好到哪里,她一时不知如何使用神通,只好将体内道炁度给陈萍。此时道炁消耗大半,也是气喘吁吁,扶住山石,不住喘息。
昱道长连点创口附近大穴,想要止住流血。但那伤口已被长剑刺穿,一时之间,又怎能止的了。幸得这一击不在左胸,否则,这一剑刺中心脉,那可就没有喘气的机会了。
昱道长气急败坏,如癫似狂:“好个后辈,居然能够伤了贫道。怪不得师弟会被你二人所擒。”
陈萍暗暗调息,心中暗暗懊悔,方才那一瞬间,本是冲着昱道长的心脉而去,不料昱道长的千百红丝着实厉害,长剑竟无法刺破那心脉所在方向的气流。如今她于璇妹道炁俱都不济,而昱道长虽然身受重伤,体内真炁似乎并没有耗尽。只需片刻调息,昱道长定会复又攻来。在此之前,需得尽快调整内息,能挡多久,便挡多久。
陈萍看了一眼赵青璇,但见她也是虚弱无力。暗道:这一次怕是要丧命无此了。璇妹终是随我而来,她是风部首座,万不能教她有事。
只听赵青璇咯咯一声轻笑:“老道士,有本事就来。若是这次你不能杀了本姑娘,下一次见面,本姑娘定教你好看。”
她这话说的连自己都觉得茫然,其实不过是想多说几句话,为萍姊姊争取一些时间。
果然。那昱道长听了立时中计,冷冷一笑,寒声道:“下一次?小姑娘,你以为有下一次么?贫道……这点伤算的了什么……贫道……这就送你们去转世投胎。”
赵青璇啐道:“臭道士,你若是杀了本姑娘,栾沧山一定会为咱们报仇。”
昱道长道:“贫道死都不怕,还怕别人寻仇么?”
赵青璇道:“也是,你这点小小修为,别人都不屑杀你,唯恐脏了自己的双手,又怕被旁人知道了,耻笑他们是以大欺小。更别说我们栾沧山了!”
昱道长一声大喝“放肆!”他这一声喊得声亮如洪,却引得伤口鲜血流的更快。
赵青璇见状,又是咯咯笑道:“怎么样,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杀我们,忒也笑话人了。”
昱道长本就神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