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道:“十万石按照世面上的价格应该是一百万两白银。我知道大人再知茶局主事多年,应该知道这每年所得的利润,抛开人工,运输和相关成本。知茶局每年的净利润约有十五万两白银。”
朱彪道:“没错。这十五万两白银,年底将会全部收入国库。十数年来一直如此。”
沈牧道:“大人就没想过,将这十五万两的白银,变成二十万两,三十万两。”
朱彪道:“笑话,这银子又不能生崽,岂是说变就变。”
沈牧道:“小人可以保证,只要大人将这十万石的茶叶交到小人手里,来年的库银,定会是二十万两,只多不少。至于大人报于国库多少,那便是大人的事情了。”
朱彪手按在茶碗之上,将瓷碗磨的嚯嚯作响。
沈牧知道,他肯定被自己说动了心,剩下的,就是要等。
谈判,是需要给客户足够的时间去考虑自己说的话,而不是一味的介绍自己,表达自己,吹嘘自己。
朱彪喝了一大口茶,淡淡道:“沈老板,莫不是开玩笑吧?同样多的茶叶,如何能做出三分之一的利润来?若是胡乱涨价,那可是要被内阁查办的!”
沈牧道:“小人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自不会胡言乱语,自毁招牌。我这次前来,也是带着诚意。小人已经使人支来五万两白银,就在小人暂住的客栈之内,若是大人信得过沈某,小人就将这五万两白银当做资押。待来年,小人做不了二十万两的利润,大人到时候可以没收茶叶,并且这五万两白银,就当小人赔罪之用。”
朱彪听他这么一说,人家带着五万两白银当做抵押,诚意十足。若是真教他能多赚出五万两白银,何乐而不为。自己就是拿走一万两,剩下的四万两还可以打点内阁和内务府。
天下无利不起早,人人无利不交心
朱彪道:“沈老板,你可以想清楚了。这茶的分量是不可能变的,而且茶叶的价格也需要旁人认可。十万石白茶都交给你,来年的九国商贾们就会找你买茶,他们拿的价格别怪我没提醒你,只是市面上的八折。这些都是需要造册的。也正因为如此,其他人才不愿意碰这茶道生意。”
沈牧道:“来之前,我也已经打听清楚了。大人只要将一手的白茶交给在下,在下保证,这白茶市场不仅不会被破坏,而且会更上一层楼。”沈牧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朱彪道:“甚么条件。”
沈牧道:“第一,就是咱们之间的交易,在开春之前,万万不可告知他人。除了今天这里的人外,绝对不可以再有人知道。否则,小人担心有人会从中阻挠。”
朱彪道:“这个好办。我于兄弟自不会乱说,”朱彪心道:你当我傻,这种事没有落定之前,传出去,万一没能办成,不是教人打本官的脸面么。
沈牧道:“第二件事就是关于来年白茶的定价,无论在下怎么定,大人都不可以过问。大人也不必担心,沈某绝不会囤积居奇,给大人带来麻烦。而会叫付钱的人,付的心服口服,付的心满意足。”
朱彪道:“这件事如果商贾们都认可,知茶局自然也可不必插手。”
沈牧道了声谢,又道:“这第三件事,在下封存在知茶局的银子,大人再开春之前,不可以乱动。如果大人要用银子,那五万两白银,我会先支出一千两,教大人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