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转念一想,自己如今身无长物,纵是以后寻到那位仙长,恢复道炁,怎奈这双腿已是废了。眼前这青年聪慧过人,何不将自己这一身所学,全都交付于他,自己完不成的大道由他完成,自己报不了的仇恨由他去报。
宁寒思毕,微微一笑道:“你近些过来。”
沈牧靠近宁寒,宁寒伸手抓住沈牧的手腕,双指按住他的脉门探一探沈牧体内的气血。不测倒也罢了,这么一测,宁寒登时心凉了一大截,这青年体内气血不足,严重的不足。说白了,就是常人中的下品,做个文弱书生倒也没什么问题,但若是修炼道门,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沈牧却不知道宁寒再做甚么,道:“五叔,怎么了?”
宁寒道:“可惜可惜,我本想看一看你体内五行气血,但却发现你体内的炁,太少,少的可怜。”
沈牧道:“这个和我问的事情,有什么干系么?”
宁寒道:“你本是法外之人,问的确是道门之事,若是你不入道门,便没人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沈牧何许人也,谈判桌上的高手,大客户经理。怎么会听不出宁寒这句话的意思,当即从椅子上蹦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床前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一招赶鸭子上架,着实让宁寒手足无措,幸得他现在暂时动弹不得。宁寒忙道:“你这是作甚?”
沈牧道:“五叔…不,师傅不是说不入大道不可问道么?我既已向五叔问道,五叔您不就是我师傅了么?”
宁寒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原本瞧他聪慧过人,心中虽有些欢喜,却不料这人居然懂得如此顺杆上架,你说他聪明吧,这似乎有点太聪明过头了吧。
只听沈牧又道:“师傅,徒儿虽然天资愚笨,但晓得勤奋刻苦。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徒儿定不负师傅所望,一定会苦心修为,以达师傅期望。”
宁寒心想,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都还没有应承下来,就开始自卖自夸起来。若不是我有些修为,指不定会气的喷出一口老血。
沈牧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宁寒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带他入道之人。如果自己想要强大起来,宁寒就是不二之选。这个世界就好像一潭泥水,而宁寒,就是沈牧的救命稻草。五龙山不强大,就随时会有灭顶之灾。沈牧不强大,就随时会有丧命之祸。这并不矛盾,而是相辅相成的一个因果。
沈牧说完这句话以后就一直盯着宁寒脸上的变化,他在等,等宁寒思考结束。他在赌,他知道宁寒别无选择。因为宁寒的处境,和他一样危险,他的仇家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他需要自保,而教会一个徒弟,就是最好的自保。
终于,宁寒开口了,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我便教你一些方法。但是,你先别着急着喊我师傅,先听我把话说完。”
宁寒顿了一顿,长吁了口气,打开话匣,缓缓道来:“你方才问何为符篆,何为风部,何为剑修,其实这些统统源于道。鸿蒙初始,道便存在,它是万物的本源。我们这个世界最初只是一堆漂浮的微尘,时而聚合、时而散去,而促使这一切发生变化的法则,即是“道”,道生了宇宙、生了天地、生了万物,当然也包含了我们。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至无穷无尽。当人类存在之后,有些人为了求溯本源,而走上了问道之路。久而久之,道就再人间分了各家流派。道门五大流派分别是太极、丹鼎、玄真、剑仙和符箓。太极一派以清静无为、抱元守一、神游无极为硅旨,丹鼎一派顾名思义则是炼丹救世为主了。而玄真、仙剑和符篆,便是你所问的问题答案了。”
沈牧道:“师傅说的这些事情我也曾看过,只是觉得这些法门说的太过玄幻,当他只是蛊惑人心的迷信之言,却不料自己是个坐井观天之人,误会了老祖宗留下来的真才实学。”
宁寒道:“你是说那本《道德经》么?”宁寒见沈牧点头,稍稍一怔,道:“那本书怕也是个神仙所撰,但世人常祭心中之神,不知仙神之道就在身边。既然你曾经机缘巧合读过这些,我便不在累述。玄真一派以内视存想、盗化天机、形神归一为修行秘诀,所谓内视,修的便是道炁,所谓天机,借的是阴阳五行。人体之炁,自出生那一刻便已存在,不过先天之炁有强有弱,强者,霸炁侧漏,弱者,炁如游丝。绝大多数人都是后者,这也是凡人居多而圣人贵的缘故。炁为根本,有了炁,才能调用天机。这天机阴阳,又分金木水火土,金为天泽,木为风雷,水火二相,土分山地,这些便是玄真八部。八部各有神通,正如你昨夜所见少女,用的便是那风部绝学“风里杨花”。”
沈牧道:“师傅,这些道理我大概都懂。问题的关键是,如何才能将那道炁为己所用,又怎能弄出这么多变幻。”
宁寒道:“炁本是先天之物,于后天之气有本质区别。想要学会八部神通,首先要有足够的道炁支持。而练炁,则只有一个最原始的方法,那就是吐纳归元。”
沈牧眉头一皱道:“是不是吸天地之灵气,纳日月之精华?”
宁寒道:“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沈牧道:“嗐,在我们老家电视剧里常说,就是大不理解,这天地灵气居然能够为己所用。”
宁寒道:“天于地,人于万物皆是由道炁所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