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沈牧先是去了趟侯成的店铺,见他二人正在整理桌椅,叮嘱了几句,又折返回院子,将正在训斥宗明的段超拉了出来,寻了间理发的坊子,安排段超坐下将那满脸的胡须统统修剪。
段超自然不许,但沈牧一番说辞,直言人需正衣冠,才能更加神采奕奕,如今身在州府之内,短时间内不可能离开,留着满脸胡须,过于招摇,而且这种模样,又不知会吓坏多少靓姐儿。段超一听,觉得有些在理,便教那工匠小心修剪,整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胡子。那工匠听了虽觉得好笑,哪有甚么fēng_liú胡子。但见段超浓眉大眼,不像个善茬,便没敢言语。
修了胡须,沈牧又同段超一同买了些过冬的棉服和几袋米面,雇了辆马车,一一拖回院子。陆老三教段超变了模样,一时没认出来,险些遭了一顿打。
这边刚搬完东西,便有一名少年后生,前来问安。
段超应了一声,道:“小子,你找谁?”
那后生道:“我家二爷明日再醉月楼摆了桌酒席,希望段爷赏个光!”
段超打量那人,见并不识得,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子姓名,你家二爷是谁?”
那后生道:“二爷只叫小的到这里请段爷喝酒,至于哪个是段爷,小的也不知道,不过谁接了帖子,那人自然就是段爷了。”
段超道:“我又不认识你家二爷,他为何请我吃酒?”
那后生道:“二爷说了,五龙山的人来到咱们地面上,早前没有尽地主之谊,惹了段爷不高兴。所以,摆了桌酒,请段爷赏脸,至于其他的,小的便不知了。”
他将手中红贴递于段超,转身便去了。
段超本想将那后生留下问个清楚,却被沈牧拦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那后生定然不会知道甚么要害!
段超道:“沈老弟,你瞧这是唱的哪出?”
沈牧道:“听这口气,怕是七星寨的人。”
段超道:“这七星寨派了个跟班找咱们晦气,被咱们一顿修理。他不来于咱们算账,反倒请咱们吃酒,这是甚么道理!”
沈牧道:“这哪里是吃饭,分明是一场鸿门宴!”
段超道:“啥叫鸿门宴?”
沈牧长吸口气,道:“鸿门宴就是一场预谋杀人的酒局!”
段超骂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七星寨不怀好意,这种酒,我看不吃罢了。”
沈牧摇头,道:“大当家,我以为…这局咱们必须去!”
段超道:“七星寨又不是甚么好东西,去和他们吃酒作甚!”
沈牧道:“这里面有两个原因,其一:我们不去,就是怕了七星寨,将来就在难抬起头来。其二:七星寨这次请咱们吃酒,反倒给我们机会,可以狐假虎威,借鸡生蛋。”
段超道:“沈老弟这是甚么意思。”
沈牧道:“明儿我于大当家一同前去,届时大当家就知道了。”沈牧说完,转头招呼陆老三道:“三哥,明儿请你喝酒如何?”
陆老三刚搬完米袋,听到有酒吃,登时点头称好。
马林子在一旁听了,凑近打诨道:“沈先生,有好事得带着咱们兄弟一起才是,只带着陆老三,可不是偏心么?”
沈牧道:“小马哥,明儿还真用的上你,待会儿我在于你们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