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异常的兴奋,似乎这些词赋是出自她口一般。
沈牧略显尴尬,很担心有人会将这《短歌行》出自何人之手的事实说出来。不过,这种担心终究是多余的……
晚晴又道:“对了,还有那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哎,此等佳句赠美人,真是羡煞旁人了。”
沈牧微微一惊,这句是他再兰溪阁内所书,按说晚晴当不会知晓。转念一想,定是那康王以风尘之事到处再败坏自己名声。
终究不能得罪小人。
陈萍念了一句那词,双颊绯红:“这也出自沈先生笔墨么?”
晚晴咯咯一笑:“那是自然咯……听说还是赠予某位姑娘的……”
沈牧唯恐陈萍二人想的歪了,忙道:“公主见笑了,沈牧当时不过一时技痒,忍不住才书下那段笔墨……不当数的……”
说话时,瞥眼去瞧陈萍。
只见她低眉沉思,似欢喜,似忧愁,又似有些恼怒……
沈牧瞧着,竟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想继续解释,只怕越描越黑。
好在晚晴似乎也并不清楚具体生了何事。
陈萍忽道:“沈先生,你那位西方朋友……”陈萍这么一问,忽觉自己有些失口,连忙将这句问话戛然而止,退后两步。
她向来没有任何心机,也极少于人沟通。再栾苍山中,也只有赵青璇于她平日里拌拌嘴。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冷若冰霜,不喜言语。久而久之,她便真的如同冰霜一般。便是说话,也总是直来直往,却不知今日为何会觉得有些羞涩!
沈牧听了这话,心中好似被丢进鸡窝内,受那千抓百挠,极其不是滋味。
原来,兴翟大火当晚,真的是她救了自己,怪不得自己的外衣会突然出现盖在自己身上……那么,她会不会误会自己于艾薇儿的关系!当时沈牧以为自己便要葬身火海,才没有拒绝艾薇儿的拥抱……会不会被她瞧个正着?这狗血的事情,居然落到自己头上……
沈牧急于解释,却又想到艾薇儿因自己好管闲事,如今生死未卜,心中又是一阵落幕!
解释甚么,本来便没有什么关系!何必可以隐瞒,惹得旁人以为自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沈牧道:“她……她被歹人抓住,至今没有音信!”
陈萍凝眉道:“怎么会……”这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得行宫之中一阵惊呼,接着便是一阵惊堂鼓声。
沈牧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晚晴有些慌张:“这是太初鼓声,有大事发生了……姐姐,我要先走了!”
陈萍拉住晚晴:“我于你一同!”
二女冲着沈牧欠身,转身样行宫内苑奔去。
这不过片刻言语,沈牧尤感经历了沧海桑田。待二女去远,他才稍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竟然会这般拙嘴笨舌。这鼓声是怎么回事?敲的这般紧凑,莫不是真的生了事端?我还是去瞧瞧的好……”
沈牧巡路往内苑而去,将至内苑,便听的院内一片喧闹,隐隐夹杂着哀嚎痛哭之声。
沈牧不禁茫然,这是死了人了?怎的哭声这般凄惨!
刚踏入内苑宫门,却见慕容桓自院子正门奔入。
慕容桓见着沈牧,奔跑过来,道:“这里没有你的事,快回房间待着。”
沈牧疑惑:“王爷,这是怎的了?”
慕容桓环视四周,见无人再侧,低声道:“圣人中风……怕是要……”
说完,将沈牧推出内苑,示意他赶紧离去。
沈牧明白,这里是皇家内苑,自己身份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怎能进到这里来。更何况还是……
沈牧听的仔细,“圣人中风”。这事发生的也太过突然,一早司礼监还来传圣人口谕,准备举报圣人寿典,怎么这才几个时辰,圣人居然就要“殯天”了?
老人中风,并不是什么太过离奇的事。可是,永宁帝不是寻常的老人,他毕竟是云照国的圣人,高高在上,万民敬仰的皇帝。
他的突然中风,势必会带来一场血雨腥风!
沈牧不敢久留,直回自己住所,焦急等待。
等到傍晚时分,慕容桓才回到别苑。
沈牧赶紧迎上两步追问情况。
慕容桓两眼微肿:“这事太过突然,至今本王尤未回过神来。听庄公公说,辰时圣人用过御膳之后,忽感疲惫,便屏退左右,卧榻歇息。到了午时用膳时分。内侍院的姑姑扣门无人应声,推开殿门才发现圣人口吐白沫,两眼翻白。经御医诊断,圣人这是中风所致……命是暂时保住,却也不能言语,无法动弹!”
沈牧心中纳闷:“奇怪,昨日圣人状态并不像有疾,怎么突然……”
慕容桓道:“听司礼监的公公说前几日圣人便已经生了风寒,用了些药后,略见好转。却不料只是假象……”
沈牧虽不懂医理,但听着慕容桓这么一说,登时恍然。
永宁帝年岁已高,又是风寒刚好,昨日纵马围猎,定然出了不少汗。到了晚上,又是喝酒,又是吃肉,却没有一丝顾忌。
邪风入体,怎能不引发重症!
沈牧道:“如此一来,京城怕是要乱!”
慕容桓道:“这便是本王不让你接近内苑的原因……如今圣人并未立储,这一下来的突然,众臣眼下正在商议……诸皇子也已坐不住……本王实在有些担心!”
沈牧拉低声音道:“王爷,你可有推举之人,沈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