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悠悠转出一人,但见来人身着火红长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得不盈一握,腰带上挂着一块如意玉珏,眉心一朵红色花映,称的面若桃花。万千青丝梳成单螺,斜插一支七宝琉璃簪,簪上明珠莹莹如星,她莲步轻移,带着明珠晃动,更显得迷离。那女子眉清目秀,清丽胜仙,雅致温婉,一颦一笑尽显亲切。
段超一时瞧的呆了,他阅人无数,哪里见过这等清新脱俗的女子,只想着若是将这人留下当做压寨夫人,那便是甚么金银珠宝都不要也是值了。
那女子款款而来,冲着沈牧微微一笑,道:“璇妹子不懂事,请公子见谅。这宅子既然是公子先定了,咱们便不该夺人所爱。”
沈牧听她说的客气,道:“实在对不住,这宅子目前对在下来说,万分重要,请姑娘莫怪。”
那女子婉儿一笑,那淡淡的浅笑,早已溶解了周遭的尴尬,她冲着少女招了招手,道:“璇妹,咱们走吧。”
黄裙少女顿足道:“萍姊姊,这宅子我们不要了?”
女子摇了摇头,道:“原以为是无人问津的宅子,既然有人定了,咱们自然就不方便要了。”
说话间,已经自沈牧和段超身侧出了门庭。
长裙飘过,香气扑鼻。段超闻了,登时神魂颠倒。心想着若是能够一亲芳泽,该是多美妙之事。但苦于这是州府所在,又不敢造次。
沈牧心思并不在女子身上,他此刻只想尽快交付了这处宅子,好教外边的兄弟们尽快落脚,十几个汉子现在大街上,始终太过扎眼。
沈牧见那红衣女子去了,当即拱手施礼道:“多谢姑娘舍爱!”
那女子回眸一笑,招呼一声,黄裙少女哼了一声,追着女子去了。
段超瞧得出神,不禁喃喃自语道:“好漂亮的美人。嘿嘿…”
沈牧见他双眼微眯,嘿嘿发笑,不知又想到哪里去了,只得摇了摇头,进到院子里,和那老者交付银两,又拉着段超签字画押,接收了房契。
陆老三等人进了院子,欢喜不已。他们向来再山寨里居卧,哪里住过这样方方正正的大庭院子,当即就每个房间、每个角落一阵摸索,十分新鲜里面的摆设和格局。
侯成坐到正堂太师椅上,抚摸把手,欢喜道:“沈先生,咱们以后就住这儿了么?”
沈牧道:“起码这一段时间是要呆再此处的。”
侯成道:“要这样说的话,我得赶紧找间房子占住了。不然的话,可没我住的份儿了。”
沈牧笑道:“嗨,你不说我还都忘了,这里还真没你住的地方,你去把王东南找来,我另有好地方让您们住。”
侯成听了,唯恐沈牧骗他,忙道:“别呀,沈先生,咱们错了还不行吗?房子应该由你先挑。都怪咱没注意大小尊卑,惹了先生。”
沈牧顿觉好笑,道:“侯大哥,想多了,沈某是真有要紧的事情,要你和王东南去做。”
侯成道:“先生没诳我!”
沈牧道:“诳你作甚。”
侯成见沈牧说的真切,连忙跑去将王东南找了过来。
王东南是隐字队的四人之一,除却老罗、侯成,隐字四人还有王东南和麻六。
沈牧见侯成和王东南二人准备好自己的行李再院外候着,自己去和段超知会一声。却见到段超兀自还在神游当中,眉头一皱,拍了拍段超肩膀道:“大当家,别想了,人都走的没影儿了。我有事要和您商量一番。”
段超哪里听到沈牧说话,脑海中只有那一抹红霞,山之巅、天涯边,红衣飘飘,策马奔腾。恍惚间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只是应了声“自己去办!”,又开始策马扬鞭,逐梦天涯去了。
沈牧无奈摇头,大白天做起梦来,真是够龌龊了!
眼下耽搁不得,沈牧当即带着侯成和王东南从院子后门出去,兜兜转转了几个巷子,到了一处店铺门前。
定州府热闹非凡,又正值秋收农忙之际,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各种商贩占道招客,侯成二人鲜有进城,这一番兜转,只瞧得眼花缭乱,甚么红的、紫的、蓝的、白的,尽都在眼底打个转尔,活脱脱的刘姥姥进大观园。瞧着漂亮的小姐儿,又忍不住的吹了柳梢,见着稀罕的吃食,又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提溜过来。好在今儿得了许多银子,沈牧倒也不在乎他们这番吃喝,只是约束他们不要惊扰了良家便好。
沈牧到了店铺门口,早就一个农家汉子迎了上来。
那人道:“沈老板,怎么你提前到了?”
沈牧道:“原先那营生实在做不下去,便草草歇了门。牛大哥,这铺子可返修好了。”
那人道:“嗨,沈老板,这铺子修缮不久,咱们只是简单的补了漏,又按照你的要求定了幌子,牌匾,只等你来张可眼,再给老板您挂上就好。”
说话间,使两个汉子搬来一个幌子,一个匾额。
幌子上刻了红色店招,招牌四个大字“福超银装”。匾额则是四个鎏金大字“招财进宝”。沈牧看了一眼,但见那字虽非名家作品,倒也是龙飞凤舞,煞是好看。
那人道:“这是请咱们定州府柳老爷子所写的墨宝,沈老板看着可好?”
沈牧道:“不错,不错。牛大哥辛苦了,不知用了多少银子!”
那人道:“不多,咱们和柳老爷子是半个亲戚,求他写了字,才收了十两银子,加上做匾刻字的费用,大概十八两。”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