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沉吟道:“老先生和曲靖二人已经……为国捐躯了……”
他本知想说老头子已死,又想着曲靖从此隐居,为免日后有人打扰,倒不如将他二人都说成已经死了。也省的慕容桓派人找到曲靖对质,所得结果有二!
慕容桓闻言,难过万分:“他……他怎么……”哽咽难语,半晌才叹息道:“老先生遗体现在何处?本王要令人厚葬于他!”
沈牧道:“先生是被南桑众军追赶,坠崖而死。待草民去寻时,只找到一些破碎衣物……想来山中野兽……”沈牧顿了顿:“草民便堆了一座衣冠冢……老先生向来性情洒脱,衣冠冢能于山林为伴,或许是最好的!”
慕容桓深吸口气:“沈先生说的在理。我那老友曾经常常说要在山中结庐渡日,或许这也是他最好的归宿……他向来不喜欢人打扰……现下好了……”
内堂一阵沉默。
忽的一将跑了进来,半跪在地报道:“急报,南桑军退至姥姥岭,要有府军占了。他们进退两难,已溃散至山林中。阎将军正领军追击!”
慕容桓惊愕道:“本王以为府军未到,没想到却已占了南桑退路!可知领军将领是谁?怎能想出如此计谋!”
那先将支吾道:“三州府军只说是得了王爷指令……”
慕容桓更是大惊,他何曾下过这等命令?
沈牧听了这话,心中巨石落下一半。
府军能够占住姥姥岭,便证明义气门的兄弟已经将计策带到了。
沈牧道:“启禀王爷,是草民安排的人……。草民知道,若是单纯火烧外城,南桑军只需要退却百里,收拾残军便又可卷土从来。届时宁海外城已废,便是无坚可守,破城难免!只有断其后路,才能一劳永逸!”
慕容桓恍然道:“沈牧……你……怪不得孙一可说沈先生乃大才也!今日一见,果然令本王佩服!”
沈牧微微一笑:“沈牧只是多读了些书,算不上大才!对了……俞永和俞大人呢!”
沈牧环视一周,不见有俞永和,颇为奇怪。按理他应该在此才对。
慕容桓道:“沈先生不知,我那……唉……俞大人带兵去找人去了!”
慕容桓本想说“我那未过门的媳妇为贼人所拿”。想想这话说出来,不念有些难堪。毕竟俞毓是黄花大闺女,她的名声最为重要
沈牧了然,道:“俞大人安全要紧,如今贼众势微,此时救援,最好不过!我还有两个朋友,一个姓俞,一个是西方格洛弗的客商。她们也被青衣坊的人困住。盼望王爷能够调集兵力,协助沈牧……”
慕容桓听到“一个姓俞”时,便知沈牧指的是俞毓,忙道:“沈先生,你要多少人马?但说无妨!”
沈牧道:“越多越好,晚一分,她们便危险一分。”
事不宜迟,慕容桓连调人准备进山搜寻。
可惜身边的众将大多以被调用追击南桑逃兵。这带兵寻人之事,一时无将可用。
沈牧提醒可使左巡道的胡安协助。
却说胡安因带兵剿匪不利,全军被俘。纵然因大火起时,趁乱带兵逃回内城。却也不免收到败军处置,正被关押再后院的柴房内,等候发落。
沈牧见内堂没有胡安,便心知此人要么被问罪,要么也随着大军追击南桑溃军。不过第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自己许久之前承诺要于他合作,这次总算抓住了机会。
胡安一听说可以将功赎罪,这还用旁人再说什么打气的话,当即拍了胸脯,做了保证。
慕容桓也乐得做这个人情。他很清楚沈牧和胡安的关系,两人都是出自镇江府,这些花花肠子,慕容桓岂能看不透。
不过,只要你真有能耐,慕容桓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清楚。
做一个西山道的领头人,并非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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