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躲进巷子,慌不择路。主道上杀声震天,巷子口不时跑过一队官兵。火势蔓延,烤的双眼难以辨认仔细,沈牧唯恐被南桑军撞个正着,不敢随便冲到主干道。
沿着小巷,躲着火焰,兜兜转转了一大圈。他头一次进入宁海,对这里地形方位毫不知情。转了一大圈抬头看去,竟又转回方才吃饭的那座酒楼。
此时酒楼也已燃起大火,街上人马奔腾,厮杀更盛。
沈牧一拍脑袋,暗道:自己瞎晃悠什么,尽快往内城方向才是上策。
当下辨清方向,退入巷子里往内城寻路。
蓦地一到青影闪过,迎月飘然而至,拦住沈牧去路:“沈牧!你心中果然有鬼!”
沈牧眼珠提溜一转,暗道:迎月这话应是未确认我是忠是奸,先想办法拖一拖!
沈牧抬头挺胸,一副正气道:“沈某不过是在找慕容军的破绽,姑姑口口声声说我有鬼,到底是何用意?我于姑姑似乎并未有瓜葛才对,为何三番五次针对沈某!”
迎月翻袖怒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姑姑恨男人,我能理解!本来嘛,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可是姑姑恨我,我就不懂了!”沈牧一探手,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同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寻找逃跑的机会。
迎月道:“若非苗伯抗轻信于你,处处袒护。我早已掌毙了你!今日容不得你多说,受死吧……”
说话间,迎月身子一展,右手如爪,身形如鹰,直取沈牧。
沈牧不知这婆娘为何非要置自己于死地,见她转眼抓来,连忙退后回避。同时将身侧一堆干柴踢向迎月。
“区区蝼蚁,妄想抵抗!”迎月身法不停,左手一挥,但见一道劲风从她袍袖凭空生出,劲风所至,将那飞起的干柴一招扫落。右手接着凭空一拍,一只手掌也似的气劲飞速冲向沈牧。
那透明的气劲来的极快,沈牧还没跑出两步,后背便被结结实实的打中。
但觉后心生疼,身子不由直飞出去,扑倒在地。
迎月莲步轻移,看似很缓很慢,但只一眨眼,便已到了沈牧身前。手掌变爪,冲着沈牧脖颈抓来。
沈牧心知迎月乃是道修高手,对付自己这种初入门的“菜鸟”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一爪若是被她抓中,那定然是“卡擦”一声,魂归西天。
沈牧连忙躲避,却又哪里快的过迎月。脑子里刚想到要躲,迎月的手已经掐住了沈牧的脖子,简直快如闪电!
迎月冷冷一笑:“沈牧,还有遗言么?”
沈牧但觉迎月的手冰凉如雪,扼住自己脖子呼吸颇感落难:“我……我只想知道……你为何非要……杀我?”
迎月道:“我说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姓沈的男人更是不得好死!”
我去,这是什么理论!男人必须死,和我有什么干系。
迎月说吧,冷冰冰道:“只怪你太聪明,坏了我们的计划……去死吧!”
她的手上逐渐用力,沈牧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好像发出“卡擦”一声,暗道:完了,完了!死了……
忽的耳边扫过一阵寒风,迎月抓住自己的手顿时松开,连退了两步。
迎月抬眼看去,却见印月站在沈牧身后,一脸无奈模样:“二姐,放手吧!”
迎月哼了一声:“印月,你要做甚么?”
印月道:“南桑军已经败退,我们输了……二姐,不要在杀人了!”
迎月怒道:“你疯了……便是你眼前这个人坏了咱们的计划。不杀他,何以泄愤!”
印月道:“杀了他,就能平复你的心么?过去的事早已过去,咱们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不要在错下去!沈牧……沈牧他做的事并没有错,错的是我们!”
迎月听了这话,但觉眼前的印月十分的陌生,她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相互熟悉,相互照顾。自认每个人都是最理解对方的人。可是,眼前这个印月,让迎月感到莫名其妙。
“为什么?”迎月不禁问道。
“二姐,咱们三人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活着了。一直以来,我们……我们都活在仇恨中,被仇恨淹没了应有的生活。你还记得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谈心,没有一起赏月,没有一起畅游江湖了?为了复仇,准备了十多年,到头来……”印月顿了顿,续道:“你回头看看,这里原是繁华的街道,可是现在却成了一片火海。这些房子里原本住的应该是幸福的一家人……”
“够了,不要说了!”迎月爆喝一声:“今天无论如何,沈牧都必须死!若非他从中作梗,咱们……咱们已经成功了!”
说话间,迎月抬起右手,手捏兰指。指尖金光一闪,一道剑形金光激射而出,径刺沈牧。
沈牧听着二人谈话,茫然不解。那金色剑影来的极快,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电光火石之间,印月手持一柄长剑,挑开剑影。挡在沈牧面前,道:“二姐……”
话未说完,迎月纵身一跃,进到印月身侧,双掌交错,来夺印月宝剑。
印月手捏剑诀,长剑一划一刺,绕开迎月掌势,将她逼退两步。
迎月喝道:“印月,你确定要救这小子命?”
印月道:“二姐,我只是不想你和大姐在错下去。”
“好!好!”二人说话之间各自递出数招。
她二人同属一门,身形功法如出一辙,对各自的出招方位俱都心中有数。
沈牧见二人交手,出招迅速。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