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周围将士齐声一吼,御者轻轻一拽缰绳,五匹良驹,马蹄齐动。
王撵缓缓掠过诸官后,阎象与段煨亦是带着群臣,相伴于后。
行至前殿,早已准备就绪的诸卫士,已经悉数行军礼恭迎。
宫门大开,王驾出行。
一出宫门,整个内城仿佛都戒严了一番。同时,也响起连绵不绝于耳的高呼声。
“恭迎王驾!”
“恭迎王驾!”
“恭迎王驾!”
数之不尽,呼声不绝。
高诚透过车帘,望向外面两侧,路边没有一个百姓,只有那伫立在路旁的将士。
想来也是,这里是内城,百官公卿、世家豪族及其家眷所居。凑热闹的心思,自是没有普通百姓那么重。其次,内城的官制,可比外城要严格的多。
纵观各朝各代,不论战乱还是内乱,宫城永远都是一个帝国最后的防线。只要宫城稳定,一切都有机会。
而居住在此的家眷,自是成为帝王掌控重臣的一个把柄。
王撵缓缓出行,未到内城,便能感受到其外不断呼啸响起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在山呼什么,可从那顿挫节奏上来看,并非是坏语。
后面的百官,或是乘车驾,或是乘马,也都紧紧跟随王驾,驶出内城。
一出深远的城门动,高诚便感一阵热浪滚滚而来。
“大王万年,大王万年!”
没有丝毫的秩序,全然是百姓自发山呼,如同海啸一番,惊天动地,震人心脾。
高诚感受着这欢呼的气息,心中波动不大,仅是微微一笑而已。不可否认,在长安百姓的眼中,自己无疑是一名明君。毕竟,洒了这么多的好处给他们,若是都换不来一个好名声,那未免也太失败了。
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会赞扬自己。有人得利,必有人失利。
双赢,在这个百姓与豪族矛盾尖锐的年代里,根本不存在。
自己,也只能选择大多数人。
王驾缓缓而过,每路过一段,必然是山呼海啸滚动,百姓举足欢迎。
他们不似内城居住的官宦人家,时不时都能够见到王上及王室贵胄。今日能够见到大王车驾,已是幸运。
君不见,长安尚有数十万百姓,不得来此,一观王上尊容。
虽然有着车驾相隔,他们也看不到,可禁不住人脑的幻想。再说了,别人又不知道,到时候说自己亲眼见到了王上,岂不是倍有面。
随着车驾的不断前进,高诚也终于领着百官公卿,来到长安南城主门之一的平门。
平门外,早已是人山人海,京畿守备军的一师将士,正在尽力的维持着秩序。三四千人,将十几万人,隔在城门外三百步远的位置。
而城门下,则是有五十人,肃装伫立。
他们已经站在这里一个上午了,气候温和,不冷不热。但长时间的久站,还是使得腿脚酸麻,强撑着等候王驾的到来。
今日之事,关乎往后,岂能些许疲累而却之。
不同于后世,大周所谓的开榜,又不一样。
在甲乙双榜中策考生等第确定下来后,一个个的给中策考生传讯,使其今日及时在平门外静候。
至于那些没中策的人,直接统计名单,下发到太学院及上林学宫,使诸学官来通知他们。
而现在,最关键的时刻,也是最期待的时刻,终于到了。
王驾出平城主门,来到诸学子前。
“恭迎大王!”
“王上万年,王上万年!”
五十名中策学子齐声见礼,随即便被城外数之不尽的百姓的呼声给压下。
高诚王驾顿了一下,在五十名学子前驻留片刻,却也没有别的动静。
随后,车驾再起,来到警戒的将士,以及十几万位于两侧的百姓之前。
车帘一开,高诚躬身而出,站在御者身后,冲着无数百姓挥了下手,高呼一声:“诸君万康!”
一如先前,由宦官传至力士之耳,而力士则哉传至诸人之耳。
简单的和百姓见个礼,高诚再度回到车驾内。
足够了,自己亮个像就行了,反正那些距离数百步外的百姓,也看不清自己的面庞。
回到车驾,再次来到五十名学子身前。
高诚这回径直下了王撵,来到领首之人面前。
“汝便是鲁子敬吧,孤自蔡师、公瑾耳中,可谓是多有耳闻。只可惜,直至今日,方才谋面,果然不失毅重。”
高诚走到鲁肃身前,微笑着赞了一句。
鲁肃宠辱不惊,俯身躬礼:“肃拜见大王,今得大王厚爱,金榜题名,惶恐不已。”
“无需如此,尔鲁子敬,当的这状元郎之名。即今日起,便是这平门,亦将改为状元门。汝鲁子敬,乃吾国朝首位状元,自当殊荣相加。”
高诚说完,回头冲着身旁的内臣点了下头。
内臣会意,转头看向城楼,略作示意。
城门上,城门名号已被红绸遮盖,而现在随着红绸逐渐升起,那新的名字,也逐渐显露在所有人面前。
状元门。
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已经重新刻在城门上。
望着这个新的城门名,五十名学子心中皆是惊叹不已。他们已经想象到自己的殊荣会不小,但也没想到国朝居然会为此而更改长安城门。
“肃叩谢大王,余生必奋身振吾大周,佐助王上横扫六合!”
一向肃重的鲁肃,此刻也不禁动容。
而高诚仅是神秘一笑,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