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此事莫要再提。吾等下一步,如何行事?”
皇甫嵩将樽中酒,一饮而尽,不再想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朱儁苦笑叹气一声,说道:“不唤来子明?”
“唤那小子作甚,哼!”
“嗨此事一过,怕是吾等与子明,再无默契了!”
皇甫嵩闻言,再次沉默不语。
半响。
皇甫嵩才继续说道:“不用管他,骤时军令一下。他高子明不从也得从!”
“吾等大军休整三日,顺便查探一下陈国贼首彭脱所部,到时再发兵讨之。”
两人一言一语之间,决定大军走向。
休整是必需要的,今日事罢,两人部下皆是弥漫着一股不一样的气氛,需几日功夫来稳定军心。
...
...
“将军,此乃波才首级,还要张安的首级!”
傅燮端着一个木盘,走上前来,将此物放到高诚桌案之上。
掀开盖着的布,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张安首级。那熟悉的面庞,早已煞白一片,再无一丝血迹。
“将波才首级送往洛阳,张安的...唉缝合一下,遣人送回陇县城南墓地。”
“诺!”
待亲兵撤下,高诚才有气道:“下去吧,整顿兵马,黄巾尚未平定。此外,将城内的千余伤兵弟兄,也都带回营地。”
“将军,吾等要与皇甫嵩、朱儁分道扬镳吗?”傅燮迟疑了一下,道出这个敏感的话题。
高诚眉头一皱,说道:“剿灭彭脱之后,吾等便自成一军。”
语音落下,帐内再无一点声音。
“这样也好,吾等击败黄巾的功劳,也无需再让那皇甫老儿分走一部!”年纪最长的夏育立马大声说道。
这厮早就看皇甫嵩不顺眼了,仗着自己是皇甫规之子,装什么大头。lùn_gōng绩,也就射杀和连拿的出手。其余的,皆不可计。
自己随着段颎老将军五年平羌,又北伐鲜卑。咳咳,虽然败了,可气势犹在!
而且皇甫嵩那老家伙,居然畏惧世家大族,真不知道还有何颜面统帅数万大军!
“行了,尔等下去吧。某想静一下!”
高诚摆了下手,起身朝着帐后走去。
————————————————————————————————
三日之后,皇甫嵩发来军令,南下汝南西华县。
陈国黄巾首领彭脱,此刻就聚兵在西华。
自波才围长社,发信唤彭脱来援。但这语气不对啊,吾等皆是渠帅,凭啥汝波才一副老子最大的模样。于是彭脱一路拖拖拉拉的走出陈国,来到两郡交界。
到了此时,又听说汉军于长社大败波才,引兵围了阳翟。
彭脱这才感觉不对劲,波才手下可是有十万大军啊,怎么说败就败了。
又当即发兵速速救援阳翟,刚到隐强,就得知阳翟已被汉军攻破。于是,急急忙忙的再退回西华。
五月末,汉军计两万两千人马,抵达西华城外,安营扎寨。
高诚领着自己麾下仅余的三千七百余骑,以及三千五百步卒,离西华城北五十里下寨。
俨然就是一副坐观皇甫嵩、朱儁与彭脱大战,哼,这功劳本将军不要了!
彭脱见汉兵到城外的仅有两万人马,仗着自己拥兵六万,三倍于汉军,竟出城阵战。
于是,第二日清晨。
两军在西华城北五里,列阵会战。
黄巾军依旧是老样子,没有阵型,只是一蜂窝的挤成一团。望着地面的严阵以待的汉军,虎视眈眈。
此次会战,更是简单许多。
汉军将士虽然少了很多,可弓弩手一直都是保存着编制,现在更有百架床弩为助力。
黄巾军在令下之后,朝着汉军涌来之际。
弓弩手三轮齐射,还未使黄巾军伤亡甚多。
反倒是近距离之下,百架床弩齐发,竟一口气将黄巾军击溃。
在这种军国重器的威力下,从未经历过严格训练,又无军纪的黄巾军,瞬间崩溃了。
看着那串成一块的战友,那碎裂一地的肢体,好不容易大胆造反的老实巴交的农民汉子,直接被吓破了胆。惊嚎一声,就回头朝西华城跑去。
汉军紧接掩杀,黄巾军一路溃败。
彭脱对于此根本无能为力,他与波才一样,都未曾习过字。可人家波才有天赋,自己没有啊。靠着一张嘴皮子拉起几万人马,原先便散乱不堪,这会溃败之势已成,还怎么拦得住。
见势不妙,彭脱亦是随波逐流,朝着西华城逃去。
一路掩杀十里,直至城下,汉军斩首近两万,逃散者更是不知凡几。
彭脱骑着马,逃的自然要快。回到城内,收拢溃兵,结果入城者仅有两万余人。其他人要么死了,要么降了,要么就是往老家跑了。
欲哭无泪...
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死守西华呢,起码也能撑个两三天不是。
现如今两万溃兵回到城内,士气低迷,估摸着守城都城问题。
当天夜晚,趁着汉军尚未围城,彭脱再次带着亲卫跑了,直奔宛城,投奔神上使。
次日,汉军尚未攻城,就见西华城门洞开。城内两万黄巾军,丢下武器,出城投降。
皇甫嵩、朱儁自然欣喜,没想到这彭脱如此胆怯,连守城都不敢,直接逃了。
而处于大后方的高诚,则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场笑话般的战役...
与此同时,处于洛阳的朝堂之上,再次掀起波澜。
高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