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中,月色稀松,为阴云所隔,不见十余步。
一阵阵春风吹过,带起丝丝凉意,站在城上守夜的戍卒,不禁缩了下脖子。又打了个哈欠,来表达自己的困意。
身旁的火盆,倒是可以带来丁点暖意,但也仅是如此了。
“嗖!”
“噗嗤!”
戍卒突然捂住脖颈,滚烫的鲜血汪汪的顺着指缝流下,染红身上的赤甲红衬。口中发出的咯吱咯吱声,更是恐怖至斯。
砰!
最终,血液的大量流失,让健壮的身躯,再也撑不下去,径直摔倒在冰凉的城墙之上。
随后,城下一阵黑影闪烁,一排钩锁扔上城头,卡住墙垛。
“砰!”
一名士兵自此攀上城头,谨慎的观望了一下四周后,这才回头冲着下面招了招手。
哗啦啦……
顿时,一口气又攀上来十几人,靠在女儿墙下,等待着下方越来越多的袍泽上城。
“军候,百步外有一个岗哨,已经解决了,其余的没发现。”
一名士卒小心翼翼的低声与军候说道。
那军候冷哼一声,没有在意,言道:“估计不知道躲哪睡着了。走,吾等赶往城门。”
“诺!”
这里是南乡,也是陈兰的首要目标。
趁夜攀城,无疑是陈兰最容易拿下南乡的手段。从武当山中窜出,别说攻城器械了,粮草都不足够。
不过好在这一路上,都避开了贼骑的斥候,又暗中查探了南乡的防备。
非常松懈。
整个南乡只有数百名步卒,在城内守着。他们的任务,应该只是供应自顺阳而来的民众歇脚休息。
押送钱粮物资以及掳获百姓的队伍,陈兰没有兴趣。按照将军的吩咐,自己最关键的是拿下南乡以及丹水,断绝贼骑退路。
所以,一直等到昨夜那些押送队伍离去后,自己才选择今夜动手。
得知樊城士卒上城的消息后,陈兰也带着大军,朝着距离最近的西门靠去。
军候带着二百余人,躬着身子,轻步潜行。每遇到一处岗哨,便派遣精干将士,暗中杀死。
就这样,接连除去两处岗哨,以及一处燧台中的几名贼兵后,终于靠近城门楼。
望着城门楼处灯火通明,巡逻队交错往来,足有三四十守军。
“老张,汝带几十号兄弟,尽快解决城上贼军。某带其余弟兄,杀向城门。”
“好!”
“弟兄们,杀!”
“杀!”
骤然一群人高呼杀声,当即引起城上巡逻兵的注意。
“敌袭!”
一人俯身冲着城下大喊一声,随即又迎向袁军。
下方守卫城门的队率,听着上面当即响起的厮杀声,暗道一声不好。没想到袁军已经上了城头,坏了!
“快,堵住城陛!”
队率高吼一声,又一把拉住身前越过的人,吼道:“立即去县衙,禀报军候!”
“诺!”
“杀~”
刚刚来到城陛口,准备上城支援的壮勇,当头碰到了顺阶而下的袁军。
“杀!”
两军没什么话好说,当即刀戈相向。
只是,袁军居高临下,士卒又是精锐,守军一一被杀,眼看就要被打下城陛。
他们原本只是随大军的民夫,可守城需要步卒,骑兵当然不会留下。于是,他们就成了临时的一曲,负责守卫南乡城。
他们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袁军杀到南乡!要知道昨日归来的弟兄们还说,张军将他们都已经杀到宛城了呢。
“快,给乃翁顶上去!”
队率拿着环首刀,看着城门处的危急局势,不由气急。
门楼上的厮杀声越来越小,估摸着上面的弟兄们快没了。
可现在,还是冲不上去。这敌军,到底攀入城内多少人?
不等队率想明白,城外顿时又响起一阵阵呼杀声,震耳欲聋。
不好,敌军主力到了!
队率心中一惊,左右观望两处城陛,皆已经抵挡不住。急忙喊道:“快,随某入门洞坚守!”
得到命令的守军,急忙后退至门洞内。
南乡门洞不小,足有两丈宽,三丈之长。退入门洞中的三十多人,架起长戈,排成三排,与掩杀而至的袁军,继续厮杀。
随着一名名士卒的倒下,队率也早已亲临战阵。短短片刻,便深受数创。
很快,南乡西门便安静下来。
走下城楼的袁军军候,看了眼死伤殆尽的守军,冷哼一声,吼道:“速速开城,迎大军入城!”
“诺!”
沉重的城门打开,早已在城外等候的陈兰,当即招呼大军入城,清剿残敌。
随后,又分出一部,去袭丹水。
而此刻一支兵马,也在武关道之中,暗自潜行,逐渐逼近武关险塞。
天色将亮之际,乐就便率领部下两千余人,又折入山中,避周军之斥候。
武关,作为关中与南阳的交界之处,自然倍受两方势力关注。
身为武关的拥有者,高诚也没有放松此地的戒备,驻有一校之兵,约千人,设都尉。
武关后方的商县,也驻扎了一校守备军。毕竟,险关要塞往往是从要塞内部被破。武关凶险,袁术大军想要打下武关,很难,百二秦关可不是说笑的。
至于袁术,那就更加在乎了。
要知道从武关攻打南阳,几乎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只有宛城能够仰仗城高墙坚,能够抵挡敌军。
所以,在早前,袁军就几乎将武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