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湖边以后,梁嘉跟着三人顺着湖边的石子路向前走着。走到一处台阶处的时候,一艘装饰的非常豪华的花船划了过来。
游船靠岸,一个小厮搭了一条木板之后,梁嘉为客,便先行走了上去。
上了船,然后一个小丫鬟站在船舱门口撩起了门帘,四个人也就走了进去。
这是个四周没有墙壁的船舱,坐下去之后,能够轻易地观看到四周湖面的景色。
船舱里此时还坐着一个女人,一个背对着大家,正坐在一架琴边的女人。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那个女人站起来转过身,却是凝花楼的茗茗姑娘。
“茗茗见过四位公子。”茗茗微笑着施礼。
梁嘉、方妙奇四人也抱拳回礼,相互之间很是客气。
“今天我做东,来来来,都坐下。茗茗姑娘的出阁礼,梁兄独占鳌头,所以小弟今日把茗茗姑娘请来陪梁兄游玩。”
“方兄真是太客气了。”梁嘉倒也没推辞。
茗茗姑娘笑了,随后款款行了过来,坐在了梁嘉的身边,但保持着一点距离。
船并没有马上离开,一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下来了一行人。几个姑娘,还有一些男男女女端着东西的。
这些人也都上了船,三个姑娘和方妙奇他们见礼后,便分别坐在他们身边,其他人则忙着布置酒席。
酒席布置完毕,留下了一个小丫鬟在一边侍候,其他人都纷纷离开了。小春子也乖乖地站在一边,一句话不说。
随后,游船开始离开了岸边,朝着湖中心行去。不时,有其他游船错过或者擦身而过,梁嘉都能看到其他游船上读书人意气风发的笑容,姑娘们职业化的脸庞。
“来,我们先共同喝一杯,待会儿好好表现,争取把那几个家伙打得丢盔弃甲。”方妙奇大声地说完,举起了酒杯。
“恩?还有什么特别的节目?”梁嘉疑惑地问道。
“梁兄待会儿就晓得了。”方妙奇还卖了个关子。
梁嘉也没继续问,从他的话里应该也能猜到,不会是什么武斗的戏码,绝对是斗文方面的事情。
果然,当游船行到湖中心的时候,梁嘉看到了一条更大的游船,足足有他所乘坐的这条船好几个大。
船上已经有很多人影在晃动了,红红绿绿的,倒也很热闹。
靠近大船之后,一条木板再次搭了过来,梁嘉手拉着茗茗姑娘的衣袖,率先上了大船。
一行人都上了船之后,被引到了船舱中间的一个桌子上坐了下来。
不过刚坐下,梁嘉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船舱里此时竟然很安静。抬起头环视一圈,他才知道原来是身边的茗茗姑娘吸引了在场所有男人的注意力。
“这位想必就是在茗茗姑娘出阁礼上独占鳌头的梁喆梁兄吧?”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站了出来,对着梁嘉这个位置抱了抱拳。
这个家伙长得马马虎虎,一张脸跟磨盘似的,偏还穿着一身白死的儒衫,看起来显得很是可笑。
“他是广陵知府翟先贵的儿子翟志峰,和小弟一向不对付。”方面起低声介绍了一下。
“既然不对付,那就不用理了。”梁嘉笑着说完,真的没有理会翟志峰的见礼。
翟志峰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在广陵城,还没人敢不理睬他翟志峰。就算是广陵伯这个闲散爵爷的儿子,他也不放在眼里。
这个梁喆什么玩意,竟然敢无视他?
不说翟志峰很生气,他身边的七八个朋友也是非常的不满,一个个拍响了桌子站起来对着梁嘉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斥责,主要内容无非就是梁嘉不懂礼仪啥的。
可惜他们吼得很尽兴,可梁嘉这边都没人理睬他们。抬一下眼皮都算输的那种。
“昨日,要不是本公子有事没来得及到场,这个第一名肯定是本公子的。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子,何德何能能拥有茗茗姑娘?”翟志峰继续开口挑衅。
“你有何德何能?”梁嘉这回答话了,反问了一句。
这家伙,刚上来,还不知道啥节目呢,就开始杠上了,这戏上的有点早啊。
“敢跟本公子比试一场吗?”翟志峰问道。
“比试只能比试出才能,怎么得出德呢?”
“从作品里能看出来一个人的品德。”
“我记得已经身死的流寇首领赵庆忠曾经当捕快的时候写过一首打油诗,这首诗流传很广,相信你们都听过,诗中写了山西旱情对老百姓的伤害,忧民之心却是很明显。如果从这个打油诗中,我们应该做出赵庆忠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捕快啊。可是没有,他成了荼毒大梁国百姓的贼寇,这就是你所说的从作品中看出的德吗?”
翟志峰愣了,梁嘉这个反驳太特么的给力了。赵庆忠的那首打油诗他还真知道。当时他们这些人还拿来调侃一个小捕快会写个屁的诗。
这首打油诗如果不是赵庆忠带着流寇席卷北方,恐怕还不会被大家所熟知,可是现在,稍微了解国家大事的人都知道。
论据充足,论证有力,完美!
“你这是个例,不足以说明事实。”翟志峰身边的一个矮个子站了起来。
“这是他堂弟,翟志化,家里是经商的,虽然和洪有志徐鹤年他们家相比差了些,但也算有些势力。”方妙奇再一次进行介绍。
梁嘉没有去理睬翟志化,而是对着方妙奇说道:“方兄,我怎么感觉你在拿我当枪使啊?”
方妙奇一愣,急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