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母鸡的身上放了一枚千里珠,不巧听到。”朱七微微一笑,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深刻知道师命难违的道理,若是醉乾一时兴起,要把她随便嫁做他人妇,可是很不利的。对于婚约自主,人生自由这等好事,绝对不能错过。
“那么我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醉乾额角冒汗,那些话可是憋足了勇气,在意气风发的状况下才说出来的,现在自己想想都牙酸。
“一字不漏,莫非师傅忘记了。”
“记得,当然记得,为师什么时候言而无信了,修行之人必须注重承诺。”既然都听到,索性就按照这个办,他本就打算如此。
“嗯,嗯,师傅待我真好。”朱七甜甜一笑,心情不错的栖身在醉乾旁边,为他捏肩膀:“师傅,以后我将你当作父亲一样敬重。”
醉乾本来觉得自己被算计了,这悬狸用美酒和礼节来消除他的怒火,又用一些软话博取他的怜惜,总感觉自己被她下了套,心里正感觉憋屈,又听到她这一番言论。
莫名的,父爱在心底泛滥:若自己有个女儿,年龄该和她差不多。醉乾如此想着,慈祥的望着她,哪里还记得计较别的。
“太阳快下山,酒也喝光了,师傅是否要回去。”朱七将火堆用泥沙埋了,以免火苗乱飞到丛林中引发大火,随后将空的酒瓶与杯子收拾好,一起收入乾坤袋,对醉乾道。
“时间过的真快。天都黑了。”醉乾脸颊泛红,看上去微醉,却不影响他的思维。“走吧,我们一起下山。”
“不了,您一个人回去吧。我今晚留在山上,与月色相伴。”朱七摇头,拒绝道。
醉乾醉眼朦胧的注视她,见点点流光在她眼中闪烁,眸中灰白之色散去大半,如同被焐热的冰雪,透着温暖之意,笑道:“凡事慢慢来,夜深露重,注意别让风寒侵体。”
“师傅慢走。”朱七点头。心微酸。他能不问缘由的尊重自己,便是一种信任。
待醉乾走后,朱七将凤焦琴从几案上取下,抱在怀中,慢慢走向悬崖边上。
一览群山众小。夜色下。碧色山林随着黑夜的到来沦为墨色,手指在琴弦上波动几下,徐徐几个单音透着畅快与思念,竟随着人的心境而波动。
心神放空,她揽着琴,孤零零的站在悬崖边上,深呼吸一口,满是夜空宁静的青草味道:“确实是修仙的好地方,暂且当个休闲的地方。”
忽然,天际远方突然出现一抹暗红色。若不细看无法发现。朱七因站在悬崖最高处,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凝眸高空,鼻尖似乎闻到淡淡的血腥味,经历过生死,对于血的腥气特别敏感,朱七皱眉,一动不动的望着红光出现的地方,将精神力全部凝聚,能看到一个人影慢慢靠拢。
红光速度极快,一下子便飞到她眼前。
那是一条红色的丝线,泛着淡淡的微光,悬浮半空,蜿蜒如游龙一般,有灵性的一下子蹿到她身边,红丝线绕着她身子一圈,像在确认什么一样,最后猛地缠住她手臂,莫名消失了。
“小七。”当红光消失在她手上的一刻,空气波动,一个人影突兀的出现,嘴中还唤着她的名字。
朱七曾想过,第一个来寻自己的会是谁,以为会是朱璧或是小萄。眼前这个人她从未多注意过,前一世,她不是不懂什么是被欺负,只是心思单纯,不放在心上罢了。
历经种种,直到现在才发现他不一样了,自从王府重逢起,便有极大的不同,只是那时候她心思全部在尹源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也无法估计他为她做的一切。
“君毅。”朱七纳闷他出现的时间,凡是沾染上血的术法皆诡异,让人不安。
“见到你没事,真好。”君毅脚下有一片凝聚的云朵,雪白的云层不含一丝杂质,载着他稳稳的停在悬崖一侧。他脚步略微虚浮,慢慢的云层上跨步而下,含笑的望着她。
“你怎么寻到来的,怎么会御风之术。”看着他,朱七略发觉得不对劲,不解问。
当君毅一站稳,云朵自动消散,消失在夜空。被朱七如此问,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不动声色道:“我虽被贬下凡,但是还残留着些许术法,夜色太重,用云朵飞行虽然速度极慢,却也善可。”
“为什么一定要寻我?”朱七狐疑望着他。
看到她犀利的眼神,君毅略感苦涩,笑颜淡去些许,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
“你担心我?”她想不通君毅的想法,疑惑问。
“我们是朋友,我专程为你而来。”
“那你的法力……”这话,她似乎在谁那听过一次,倒不觉的唐突。只是总觉得他漏说了什么,直直的望着他。
“没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用有负疚感。”君毅很少与人解释,如此说,只为她少一点担忧。
朱七暗暗点头,望着他苍白的面庞,忽然不知说什么好,相顾无言。最终在君毅期盼的目光注视下,勉强挤出一句话,道:“如此兜兜转转,突然觉得一切都是极为遥远的事。”
“你……最近好吗?”君毅站在她一尺开外,细细的打量她,却又怕自己视线太过炙热,压抑心底的冲动。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迷迷糊糊中,竟不知时间过的这般快。”朱七沉吟道,记起大战那一日,君毅是站在自己这边的,那时他就说自己已不是天界的人,心底的防备松懈,她浑身气息一变,柔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