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生在家里闷了几天,屁股倒是早好了,但萧战英夫妇根本不信他能好得这么快,生生关了他几天,餐餐大鱼大肉伺候着,期间南宫芷还来过几次,让他把那几套服饰全试了,越看越满意,就差没直接认他当干儿子了。
熬到第六天早上,把王学礼和高丘使节团都熬进了宫城,他心里很是高兴,一来确实有些想念王学礼和孟子义,二来有了这个契机可就没人能阻止他出门了,国君今日要在昭仪殿外设宴迎接使节团,他以民间才俊的身份前往陪同,别说屁股好了,就是屁股又被打烂了,他爬都得爬去。
到了前院,萧战英夫妇千叮咛万嘱咐,生怕他在那等场合惹出些事端来。
高丘使节团来的多是些青年才俊,风祥自然不能示弱,除了仪宾院诸人,听说其余也都是都城名头响亮的才俊,李念生能获得君上的认可当然值得高兴,夫妇俩却不放心他的性子,就怕他闯出祸事来。
李念生唯唯诺诺,出了门后却没去宫城,一路奔机案卫去了。
王学礼护送使节团入宫之后肯定要回机案卫,许多事都得见面说上一说,尤其是地火芝,今日必须问个清楚。
进了机案卫之后,看到里面走动的武卫和术卫,他竟有些激动,现在兵强马壮,看谁还敢找事。
到了王学礼房间,风尘仆仆的王学礼正吃早饭,见到他立刻停止了狼吞虎咽,上前将他一阵打量,三两口把嘴里的包子咽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家里的事都四郎都跟我说了,我留你在家果然是对的,今个开始你好生歇着,看哥哥怎么收拾他们。”
李念生哪有心思说这些,“我手里有两件事,一个是术卫大牢的事,我怀疑这件事跟伏击使节团背后的主使者是同一伙人……”
王学礼插口道:“也就是利用付昌的那个人,那日你让申屠春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想到有可能是他,另一件事是不是那个寡妇?你放心,我已派人去查了。”
想到什么,“咦”了一声,“你不是要进宫吗?有事你回来再说,使节团都到了。”
李念生无奈道:“我话都没说完,你急着赶我干什么,再说使节团来就来了,这会儿呈递国书一堆繁文缛节,我又没有官职在身,难道去找难堪吗?”
王学礼一想也是,这议事的身份在大台面上确实有点难堪。
李念生接着道:“我这还有个事,你知道地火芝吧?”
王学礼有些错愕,怎么无缘无故问起这东西来,不过李念生历来神神秘秘的,他倒没想太多,点了点头,“知道,在内宫宝库,听说那玩意有剧毒,不过大晚上的发起光来很漂亮。”
李念生内心激动,可算找到这东西了,急忙问道:“你能弄出来吗?”
王学礼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道:“你要害死我?那可是内宫宝库,君上不发话谁敢拿里面东西,再说我师父守着呢,没人能进去,你要这玩意干什么?”
李念生也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我有用啊,大用。”
王学礼来回踱了几步,却没想出什么办法,但老弟都张口了,要不帮忙实在说不过去,将牙一咬,“不行我今个就去找君上讨要此物,但成不成我也没把握。”
李念生本也觉得是个办法,一想到国君他立刻又否定了,王学礼根本用不上地火芝,贸然张口肯定引起国君怀疑,到时十有八九会想到是他要地火芝,不定会有什么变数,此事还需一个合适的契机。
他忽然又想起一件紧要之事,将雁山过来的那封信拿出来递给王学礼,嘱咐道:“江湖上恐怕要有什么事,最近乱象渐生,你最好查清楚。”
王学礼接来看了一眼,不禁重重叹了口气,“此事我已经知道了。”
荡虏宗和破虏宗虽是前朝就已创立的门派,但极具民族气节,哪怕机案卫与江湖上许多势力不和,对这类门派还是极为敬重的。
他想到了什么,“你不提起此事我都忘了,青山那边最近有许多妖物活动,顾飞虹正带人在山里调查,我曾打听过熊将和蛇姬,他们的背景不简单,如果真要对付机案卫,想必青山那边的动静跟他们有关,这是要摆开阵势等我们过去。”
李念生倒不意外,那帮人不会轻易罢休,卷土重来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他们和西街都是受到朝堂上的那个黑手指使,目的是什么呢?机案卫只是一道屏障,肯定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若要颠覆朝堂,最终受益的多半会是国君的儿子们。
他忽然想到了诚王,此人明明在朝堂上没有多大实力,却连付昌这种重要的棋子都不管不问,言谈中好像国君之位早已纳入囊中,他也曾疑惑诚王为何有这般强大的自信,现在想来,诚王的嫌疑当真不小。
他越发笃定自已的想法,难怪诚王对付昌不管不问,这分明是故意的,因为诚王知道付昌的偏执性格,就是要逼着付昌走上邪路,如果是这样,一切都好解释了。
他并无证据,也不好将此事对王学礼说,问起诚王和太子在朝堂上的实力比较,王学礼几乎没什么好谈的,太子的根基深厚无比,生母是执掌后宫的君后,为人精明干练,而朝堂四品以上的官员中,诚王除了官检司和定边侯就没什么能说话的了,一直被太子压得抬不起头来,不过诚王在四品以下却是实力雄厚,他大概也知道自已手中的官检司难以将四品以上的官员举茬上去,所以只在基层发力,可这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