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的夫人则是早就哭晕过去被抬回房了。
沈明跪在门外,悲愤地以头撞门:“哥哥,你罚我吧!是弟弟无能!
弟弟没有阻止这群孩子,让他们犯下大错!”
一下子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突然大门被向里撞了几分,沈鸿文才赶回来,他额头已经系上白布,脸上布满泪痕,他头发也有些纷乱:“父亲,弟弟的尸首带回来了——”
沈明站起来,突然抬手劈打自己的面颊,沈弘武连忙带着人阻拦:“叔叔,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就不要这样了,真的不想再看见家人受苦了。”
沈谦其他弟弟,以及沈谦的大爷、伯叔都拄着拐杖走了出去:“家里香火断折一支,不吉亦不祥,我们愧对祖宗啊!”
“列祖列宗,是孩儿无能,孩儿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沈谦伏案大哭。
沈弘武和沈鸿文聚在父亲身边,声音沙哑地安慰:“父亲,莫要哭伤了身体。”
“父亲,您要是实在受不了就不要看弟弟的遗体了。”
沈鸿文眼神放空,极度伤悲,“弟弟他....亡相凄惨。”
后来沈谦必然还是要去看的,在灵堂一阵嚎哭几乎要哭断气了。
家人亲戚也是几百人同哀哭,哭声响彻整间屋子,一直传到大院,犹如鬼声。
“既然他张京谎称是雪峰害死的季同,把责任推卸的如此干净,那么我们就不要再犹豫什么后手了。”
沈谦被扶坐在椅子上,语气虚脱:“不是说我们家的孩子绑架张京妹妹吗,他张京就是杀了冯建元的凶手,贼喊捉贼。”
张京得知现在市面流传的传闻
【沈季同的侍从是雪莲教的,就是侍从谋划了一切绑架事宜。
沈季同和沈雪峰属于被张京叫去,结果惨遭殴打杀戮】的时候,武吏已经几乎踏破他家门槛。
“大人,请您跟卑职走一趟。”武吏长官沉着脸,“您被状告谋杀同样参加社集武赛会,并且和您有过重大矛盾的冯建元。”
“并且您也被沈氏家族状告谋杀沈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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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建元是怎么死的?”
“被刀刺入后颈而死。”
张京坐在衙门里,面色无波。牙人举着刑具在卡擦卡擦一顿磨刀,他也浑然不动。
“都有谁作证呢?告诉我吧。”
“你有点态度,你现在已经不是大员之身了!”
审问武长大叫着拍桌子,却没想到桌子又被拍了一下,而且力道更大,直接把桌子拍出裂纹。
张京收回手,冷冷地盯着审问武长:“你踏马的跟谁说话这态度呢?”
“跟....跟你,你要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
审问武长并不接触京官,还是有些发怵的。说话渐渐软了一节。
就在他要继续说话的时候,猛地,桌子骤然噼里啪啦四分五裂。
审问武长瞠目结舌,这后劲还挺大....
“多人证明冯建元死的那晚,你出去见过他。”
“那就说明被收买做伪证的人很多呗。”张京突然冷笑,“不巧的是,我也有很多人证明我那天完全不在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有更多的证人可以证明,沈季同是被他堂弟沈雪峰搞死的。”
“你难道还觉得进了这衙门里,就完全讲证不证的了吗?”
审问武长冷笑:“大人,我劝你乖一点。
只要是被提押的犯人,在大燕,都要经历酷刑一道关,大人您要是不想伤筋动骨,残废什么的,就乖乖认罪吧。”
张京看向滴漏,现在自己已经进衙门快一个半时辰了。光是坐着被审问就一个半时辰。估计很快就要自己就要被提进刑房了。
“大人您住的商馆那么好,也已经完全曝光了呢。现在的你可以说是人人喊打。”
门外的侍卫举事也走进来笑道,“居然是一晚上就几千上万的商馆,大人您的生活还真是糜烂奢侈呢,这事要是报上去,您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的确如此。”
张京淡漠地笑笑。
“可惜.....已经报上去了!现在大人你就等着皇上下杀头令吧,哈哈哈。”
侍卫长大笑,差点被口水呛到。
“还真凄凉啊,不过我们家的人命一定要你来用血偿还。”沈鸿文突然从门外走进来,走到张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张京。
“怎么,你很开心?”
张京搭眼一问,沈鸿文道:“不知道你在装什么,你已经完蛋了,钦差大人,你现在丑事做绝,到处都是丑闻,你以为朝廷还会保你吗?”
张京不说话,沈鸿文额头的白布似乎还浸着血,看起来比张京还凄惨一些。
“可是你们不也是那么多的丑闻,最后还是平安无事。”张京冷笑,“看来权力和金钱的作用真的很大。”
“冲霄门的道祖是你害死的吧。”沈鸿文突然道,“冲霄门,我弟弟永嘉的师父,青松道祖,马上就要来了,他们门派虽然树倒猢狲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突然低下身来,极其犯贱地一笑。
“以后他们改个名字,照样可以复门。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他们已经选好了,就叫【蛟云门】。”
张京闻言一顿,然后认真道:“....你们的确很厉害。”
就算神都搞不倒。
“那你也不要硬撑了,来啊,给他上夹板.....”沈鸿文嗤笑着背过手要往门外走,却差点摔了个跟头,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