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魏奕心思一转立刻有了主意,重重叹了一声:“陛下!陛下的容貌青春,是臣一直在意的事,臣为此茶饭不思,终于在今天早上,才探明了是据说叫长生修士的半仙给那商旅的药,本想第一时间告知陛下,但京里谣言四起,都说臣要谋反,臣真是惧怕。”
他抬起头,一把拉住魏帝的手,两眼淌下泪来:“臣已经找到许多踪迹,写成陈表,可以递给陛下查阅,臣追根溯源,也是很快就能再找到长生不老丹,陛下请宽心,这事交给臣来办,定不叫陛下失望!”
上次齐王根本没把全部的丹药都交出来,未雨绸缪,果然如今又有了用途。
到时候把府里丹药拿出来一点,撒谎说是再次找到的,证明只有自己这个叔父有能力帮他找长生不老丹,魏帝还不对自己言听计从?
魏帝看着齐王,心里却冷冷的。
和张京交代的一模一样。
张京已经对魏帝说过,齐王魏奕必然是这套说辞,魏奕的目的就是通过丹药挟持天子。
魏帝没想到张京如此玲珑心,也更加厌恶魏奕这个叔父了。
魏奕还不知道这事,得意地道:“陛下,瀛洲夫人病况如何,臣实在心忧,臣听闻有些小人妄议,以一些鬼神之事胡言乱语,特来告知陛下,希望陛下不要听信奸佞谗言。”
魏帝心里拧巴起来,心说叔父你特么在这里训孩子呢,立刻道:“归根到底,是这一柄宝剑引出来的事,朕听祖母说,是祖母听说剑丢了,觉得先帝魂灵在地府里不安,一吓,这才有的病。”
两人立刻去看望瀛洲夫人,在病榻前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魏帝不可能放过这次搜刮齐王叔父的机会,最后齐王割让了一些铁器产业给魏帝的人掌管,还被迫把自己虚构出来、无法证伪的寻找「长生不老丹」的路线交给魏帝。
齐王魏奕心里叹息,侄子是真的对自己离心离德。
他离开金宫时,膝盖还有些疼。都是张京造的孽。齐王咬牙切齿。
一出来,齐王立刻问侍从心腹。
“张京妹妹离京没有?”
“禀报殿下,张婉婉已经离开京城去腾江了。”
“呵,跑的倒挺快,跟她哥哥一样,狡猾的贱丫头。青松道祖去哪里了?”
齐王又问。
“禀报殿下,青松道祖去见了御龙道宗宗主,说是要保林彻呢。
御龙道宗宗主已经全部记录下来与青松道祖的谈话,快信报告给殿下的门房了。”
齐王微笑点头:“那御龙道宗还算会转舵。”
他先回自己大本营齐王府洗个澡,一大堆门客策士继续进言献策,最终做出重要决定。
“林彻必须死。”
“他活着,天子就会觉得这围金宫打天子脸的事,都是本王一手造成,这林彻继续跳来跳去,就永远是提醒天子憎恨本王的一根刺。”
而这一切,都是张京这始作俑者一手造成。
齐王一双狼眼,恨不得把张京和林彻抓起来当场凌迟一万遍。
“对啊,殿下,那林彻本来就是个不听话的后生,他简直就是个属火药的。”
“让这刺头继续活着,那些宗门就注定事多,以后少不了继续闹。”
“必须给那些文人贤人什么的一点教训,一群喽啰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什么都不会的废物罢了。”
门客们也对林彻恨之入骨。
林彻这一闹,打宗门的脸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可能破坏多年来的豪贵利益网,极其不安全。
青松道祖见了御龙道宗宗主,没说动宗主出面,心寒了,只好立刻回到蛟云门,来不及和师兄弟抱头痛哭,准备带人立刻回京,请求天子放了林彻等人。
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生命快速流逝了。
不能浪费一秒。
与此同时,林彻正好在牢里就要经受大刑,青松道祖没来得及,但林彻却也被别人及时救了。
林彻的行刑官早已被甘冬菱出面阻止。
“不要对林彻和这些修行人施大刑。”
甘冬菱是留守奉京的武部侍郎,抓林彻是他,不让施刑罚也是他。反正都是张京的命令。
行刑官讷讷道:“可这是大内传下来的意思....”
林彻被挂在刑架上,见外面甘冬菱和行刑官说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后来行刑官走进来对狱卒道,“行了行了,咱们都散了吧。”
他临走前又对林彻啐了一口:“干什么不好,敢对天子叫嚣!在御龙道宗那么好的前程不要,跑来为别人出头闹事,活该你现在这德行。”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林彻翻了个白眼,话都懒得说。
林彻被狱卒从刑架带下来扔进大理寺狱场囚室,就听隔壁的散修们都在议论。
“那甘冬菱是武部侍郎,武部管的是大燕所有宗门事宜,难道是天子原谅我们了?”
朝廷每年都下发官吏事部名册给民间,贤人们都知道谁管什么,实打实的忧国忧民。
林彻听着议论,摇摇头,自嘲一笑。
他要的是换皇帝,不需要所谓的原谅。
——篡位弑父的魏仁,本来就该死。
这是林彻心中的道义准则。
“据说是张京。”
“他是谁啊?”
“他是武部尚书,是一把手,抓咱们的那个甘冬菱都要听他的。”
“就是那个创造五雷斩龙法,让万云岛的明光地宗千里迢迢求他加入明光地宗的那个天才?”
“他还破除了海天秘藏那千古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