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白发如雪,轻抖道袍,一副仙风道骨之姿,昂首说道:“所谓天下尸妖有三,一木,一金带一土。木指的是坟茔墓土旁常见的槐柳松柏等阴木,生长日久,由尸骨阴气所养,渐化成妖;金则指的是墓葬中的陪葬金器化尸为妖,但最厉害的,还是生自中央无极土——天地无极令丘山中,由拜天妖族豢养的土尸妖】
天近咫尺,手可摘星。
天地之间,是瞒天飞舞的雪花。
“不对,不对。”陡峭的悬崖边,一个一身白衣,面如冠玉,目若灿星的俊美男子,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持一把木剑,不停拨开朝自己刺来的匕首。
手持匕首的是个六七岁的大小的女童,一身破破烂烂,露着棉花的旧棉衣,通红的脸上挂着已结成冰珠的泪水,通红的双手吃力地抓着一对比冰还冷的青铜匕首,一直不停地朝着白衣男子刺去。
“不对,不对,还不对!”三声不对说完,白衣男子木剑一翻,顺势而下,挑在女童的肩头,刺进破烂的棉袄之中,随着男子收剑,缕缕碎棉絮飞出,混着片片雪花掉落在地上。
女童手中的青铜匕首也脱了手,仰面倒在地上,肩头疼痛难忍,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白衣男子见女童哭泣,面色一沉,举起手中木剑,略微颤抖,眼中虽闪过一丝怜意,但还是一剑重重抽在女童早已冻的僵硬的身体上。
女童疼的一哆嗦,吓得赶忙止住悲泣,挣扎着爬起身,又捡起地上的青铜匕首,再次向那男子刺去。
就这样,女童倒下,又起来,又倒下,直到最后倒在雪中,再也无力爬起。
白衣男子见女童实在起不来了,从怀中摸出一块冻的比石头还硬的黑饼,扔到女童脸旁的积雪中。
“休息半个时辰,天亮前要还学不会,你就自己留在至高峰上,要么学会,要么冻死。”说着,白衣男子一抖手,木剑也直直插入女童身旁的雪中。
“记住,废物是不配在这世上活下去的!”说罢,白衣男子一转身,双脚凌空踏雪,跃上崖头一株数丈高的千年古松之上。
古松的松冠上早已堆满积雪,白衣男子轻轻落到松冠上,满是积雪的松冠却好似没有承担任何重量,竟连一丝雪花都未曾落下。
白衣男子对着面前一个人形雪堆,毕恭毕敬一抱拳,叫了声:“宗主。”
从雪堆里发出一声如同洪钟般的声音:“如何?”
“进展缓慢,她年纪太小,在至高峰上不冻死已远胜常人,但要学这回风刺,对她有些太勉强了!”
“勉强?!古往今来,哪个成大事者不是勉强而来?已经几年了,她却连蜂魅都拿不起?”
“是,宗主息怒,属下教她时发现,感觉她从心底里并不喜欢道法,而且对蜂魅也极为抵触,属下担心……”
白衣男子话音未落,雪堆里发出一声冷哼,紧接着就见从雪中冒出数道烈焰,竟好似白雪自行起火燃烧一般,一瞬间,整个雪堆连融化都没来得及,就变成一团水汽被寒风吹散。
氤氲的水雾中,只见一个三缕长髯的道人盘腿坐在松冠上,缓缓睁开双目,射出两道寒光,落在白衣人脸上。
这时,竟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纸鹤,丝毫不受风雪影响,从天际直冲而下,奔着道人飞来。
纸鹤到了道人近前,盘旋两圈,在道人面前展成一张白纸,缓缓飘落而下。
道人微睁双目,扫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而那张白纸,在尚未落地之前,已经燃起蓝色的火焰,化作一团飞灰。
“你可知道,叶家姓贺的小子已经娶了新娘子进门了,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本座不需要她喜欢,本座只需要她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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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双目发直,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刚才的画面。
至高峰是哪里?
这道人,白衣人,还有这女孩子,又是谁?
为什么他们提到了贺立业,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为什么红鸾姐姐要让我看这些?
这个女孩子我总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我是认识她的,但为何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十方呆呆发愣,突然,一只手伸来,啪的一声脆响,打在十方的后脑勺上,瞬间打散了十方的思绪。
“哎呦,疼,你特么的徐大少,有病啊?”十方瞪着眼,望着眼前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小,一身褴褛的一个小叫花子。
“又做你那娶媳妇的白日梦呢,别做梦了,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告你,赵大善人家,要在二月初一惊蛰日,开斋布施,只要是咱雨后村的人,每个都能去在赵家白领两个大白馒头,听好了,白领的,不花钱,大白馒头,正儿八经白面做的。”
这叫徐大少的男子一边抹着满是黑泥的脸庞,一边双眼闪光,冲十方兴奋地说道。
十方愣了片刻,一跃而起,“真的假的?大白馒头随便领?”
徐大少一呲牙,呸了一口,“做尼玛的春秋大梦呢,一个人只能领两个,还随便领?要真能随便领,你信不信,我一顿就能把赵大善人连他那缺德儿子,吃成咱雨后村第三和第四的叫花子,给咱哥俩当徒子徒孙。”
“只有两个啊?”十方顿时有些泄气。
“两个怎么了?这一整年,除了年初下的大雪以外,你还见过白色儿能吃的东西吗?那可是大白面馒头,不是咱用雪捏的雪馒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