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正在发愣,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十方回头一看,就见黛靡已经回来,看来并无所获,同时贺立业也带着人,一脸惊慌失措的进了绣楼。
贺立业走在最前面,等他一看韩毓颜的死状,立刻转身,命众人不可上前,全都退出门外。
何叔只能带着贺毓龙,领着其余家丁退出绣楼,之后紧闭房门。
贺立业见再无他人,急忙问道:“二位先生,难不成又是笑面傀儡?”
黛靡带上蝉翼手套,同时说道:“看样子很像,但究竟是不是,还要等我验证之后,才能确认。”
贺立业面色阴沉,不再言语,眼中神情变幻不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黛靡倒是并没花多长时间,“韩毓颜应该是半个时辰前左右被杀,死因是被凶手当胸一刀,直接毙命,死后才被砍断左臂,做成血傀儡。”
“一刀毙命?”十方惊声问道。
黛靡点点头,“血傀儡和之前的并无大异,朱砂打油,脑后刻字,唯独有一点,并没有发现任何被腐锈的东西。”
十方闻听,脑子里就如同打了个响雷,方才让他苦思不解的地方瞬间如同开了窍一般,“原来那不对劲儿的地方竟然是这个,所以爽灵才毫无动静的?”
这时贺立业却沉声说道:“之前内子和毓授都是活着的时候被做成血傀儡,而现在却是在毓颜死后才做的,又没有腐锈,那会不会是有人刻意模仿,而杀了毓颜呢?”
贺立业说着,眼光就落在了十方的身上。
十方还在发愣,黛靡却冷声说道:“贺员外你是什么意思?哼,方才自从离开绣楼,他和我一直都在一处,难不成是怀疑我们杀了韩毓颜吗?”
贺立业眼珠一转,赶忙说道:“先生误会了,贺某并无此意,只是之前都是十方先生推断,所以我只是想知道十方先生是如何想的?”
黛靡听贺立业这么一说,也把目光落在十方脸上。
好半天十方才摇了摇头,“我现在也推断不出什么,只是想问问姐姐,能否断定凶手是同一个吗?”
黛靡点了点头,“虽然杀人与之前顺序不同,也并没有金属腐锈,但行凶的手法还有其他细节与之前并无差别,应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方才姐姐出去,可有什么发现?”
黛靡又摇了摇头,“虽然当时我发觉韩毓颜刚死,但现在看来,也有半个时辰的间隔,足够让真凶逃走,因而并无什么发现,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贺立业又问道。
“只不过从现在的情形来看,真凶从杀死韩毓颜到我们进来,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他却能做出血傀儡,还似乎到处翻找过什么东西,也就是说,他做血傀儡的时间远小于半个时辰,倒是让人难以想象。”
“这倒并不困难,真凶并不是杀人后才开始制作血傀儡,而是事先已经做好,只是在杀人后接上残肢而已。”
十方想起之前贺毓龙说的,看见笑面傀儡背着缺少四肢的木傀儡,因而说道。
“事先就做好了血傀儡,也就是说,真凶早就计划好了行凶目标?”事实摆在眼前,贺立业这才相信并不是十方心生怨恨,杀了韩毓颜,再故布疑阵,脸上也露出惊惧的神情。
“既然如此,为什么这次没有腐锈呢?”黛靡望着十方。
因为没有爽灵,十方此刻是什么也想不出来,见黛靡望着自己,但又不想让黛靡感觉自己没有爽灵就变得一无是处,急的他是冷汗直冒。
但在脸上,十方还装作一副蹙眉沉思状,但黛靡一直盯着自己,没办法只好说道:“或许是因为我们来的太早,让笑面傀儡急着逃跑,所以忘了腐锈了?”
黛靡摇摇头,“我觉得不会,你之前曾说过,真凶心思细腻,而且是个金妖,据我所知,金妖要想腐锈金属,并非难事,所用时间也是极短,根本不存在来不及一说,而且如果真凶是急于逃命,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绝不可能毫无发现,至少我能确定,真凶并不是仓惶而逃的。”
“那或许是真凶没找到什么能腐锈的东西吧。”十方已经急的开始胡说八道了。
“这也不可能,这屋中剪刀,眉笔,胭脂刀都是金属而制,怎么可能没东西腐锈。”
十方也没词儿了,心说:“之前我就是一看到腐锈,才引发爽灵的,这没有腐锈,爽灵就不出来,这可怎么办啊?”
但此刻贺立业却突然脸色大变,“可能真的和十方先生说的那样,只不过真凶不是没找到,而是做不到。”
“做不到?这是什么意思?”黛靡和十方同时问道。
贺立业两眼愣怔了片刻,突然转身,疾跑下楼,同时高喊:“毓龙,快去找你小师父,我要亲自去看看笔刀玲珑是否还在?老何,守住这里,不准他人进去一步。”
贺立业急匆匆出了绣楼,十方和黛靡相视一望,虽然不明白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二人也急忙紧随贺立业身后,随着贺立业直奔木乡楼而来。
贺立业等不及贺毓龙去找好坏先生,当先一步,直奔顶层的阁楼而来,黛靡和十方紧随其后,等进了祭堂,三个人都傻了。
就见写着技授颜成的对联被扯落在地上,墙上的暗门大开,如今放着五宝的架子上,只剩下土刀坠泥,不光是笔刀玲珑,就连尺刀毫厘和之前蒋毓技刚带回来的刻刀如生都不翼而飞。
贺立业整个人都呆住了,面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