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瞥了侍卫一眼,命令道:“打开!”
侍卫答应一声,抽刀劈开一袋粮袋,“哗啦啦”雪白的大米洒落一地,侍卫抓了一把,仔细看了看。
“大人,你看!”
侍卫的手在张俊眼前摊开,顿时令张俊眼神一缩,只见白米中间夹杂着许多白色颗粒,都是沙子。
“再开一袋!”
张俊再次对侍卫命令道。
紧接着侍卫打开了第二袋、第三袋…………,所有的米袋里都是一半沙子一半白米。
“混账,王安、沈佑!”
张俊怒声道:“你们两个给本官解释解释,这粮袋里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沙子?”
“大人息怒!”
王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下官冤枉,这定是沈佑搞的鬼,与下官无关呐!”
“王大人,你可不能血口喷人,赵捕头运来粮食,我们从未动过,如何能说是我们搞的鬼?”
沈佑脸色涨红,对着王安喝道。
“哼!”
王安冷哼一声,咬牙道:“你不甘心交出官盐买卖,怀恨在心,狭私报复本府犹未可知!”
在古代,倘若有人肆意破坏赈灾粮款可是大罪,轻则罢官免职,重则发配边疆或斩立决。
王安可不想因为赈灾粮给自己带来牢狱之灾,能推肯定是要推的,就算沈佑是他的远方亲戚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
沈佑指着王安,胸膛不停起伏。
“都闭嘴!”
张俊冷声道:“去将赵捕头带来,本官有话要问他!”
张俊的侍卫答应一声,离开了沈家仓库。
张俊侍卫来到岗子村树林外,对着难民高声喊道:“钦差大人有令,大人会亲自调查赈灾粮掺沙案,给大家一个交代!”
张俊没有离开沈家,而是直接在沈家大院里开设了公堂,要彻查赈灾粮掺沙案。
沈家大院里,张俊身穿麒麟武官袍,头戴长翅乌纱帽,脸色冷峻地坐在堂上。
下手是他的两名贴身侍卫、师爷,两边分别是张俊的士兵与嘉兴府的衙役。
王安、赵捕头何沈佑分别站在堂下。
“啪”
张俊一拍惊堂木,看着赵捕头,问道:“赵捕头,昨夜你是否亲自押送赈灾粮送到了沈家?”
赵捕头急忙回道:“启禀大人,昨夜小的奉了王大人之命,亲自押送赈灾粮共十万担送到了沈家。”
“是神大官人亲自带人接收的,我这里有凭证。”
赵捕头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票据,张俊的侍卫接过,给张俊呈了上去。
张俊接过票据,仔细看了看,上面确实是沈佑的亲笔签字,并且还有印章。
张俊一抖票据,对沈佑说道:“沈佑,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噗通”
沈佑跪在了地上,喊道:“大人,草民冤枉!”
“草民放弃官盐买卖,只是为了让嘉兴府的大户捐钱捐粮赈灾。”
“况且为了救济灾民草民将家中存储的粮食全部拿了出来,并且还出钱购买药材,以防滋生瘟疫。”
“这于情于理草民都没有理由在赈灾粮里掺沙子的道理呀,还请大人明鉴!”
张俊皱眉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赈灾粮是在你沈家发生的意外,就算不是你所为,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沈佑扭头看着赵捕头,说道:“赵捕头,做人得凭良心,你确定送来的是完好的白米?”
赵捕头回道:“沈大官人,在下以身家性命担保,在取赈灾粮之时全部检查过,确定是完好的白米,有其余的衙役作证!”
“你…………”
沈佑指着赵捕头,脸色涨红,紧接着“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沈佑,你还有何话好说?”
张俊一拍惊堂木,喝道:“还不从实招来,以免遭受酷刑!”
沈佑瘫坐在地上,指着张俊、王安与赵捕头,叹道:“官字两个口,官官相卫,我无话可说!”
“啪”
张俊再次拍响惊堂木,喝道:“沈佑,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既然如此本官就成全于你!”
张俊说着抓起旁边的令牌抛了出去:“给本官先重打三十大板!”
接到张俊的命令,堂下衙役也不怠慢,架起沈佑就摁在地上。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
“冤枉!”
突然下方发出了惊叫声,是沈佑的母亲邹氏和沈佑的夫人林美娥还有杨承业的母亲吴若兰在堂下呼喊着。
“钦差大人,沈大官人是好人,还请大老爷开恩!”
“是啊,钦差大人,我们中暑幸好有沈大官人给我们熬制汤药,还有沈大官人为我们施粥才避免了我们饿死街头,还请钦差大人明鉴呐!”
这时,前来围观的难民也开口求情,并且“呼啦啦”地跪了满地。
“哼,扰乱公堂,罪加一等,给本官打!”
张俊再次拍响惊堂木,下了命令。
听了张俊的命令,衙役不得不举起了手中的棍棒,虽然他们也知道沈佑是好人,但是他们是吃公粮的,不得不按命令行事。
“啪”
“住手!”
就在衙役棍棒即将落在沈佑的臀部之时,那衙役手中的棍棒突然折断掉在地上,同时一个暴喝声响起。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十四五岁少年在福伯的陪同下走进了大院,也就是张俊所设的公堂。
来人正是杨承业,他在返回沈家之时正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