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雪老弟,再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桑雪兄诶,这画到底出自何人之手?某也想去求一幅……”
“是啊是啊,给老夫再瞧瞧,唉~老了,视力不行了,刚才就只模糊的瞧了一眼,哪看的清啊!”
“……”
刚从艺术院炫耀了一番,就跑到文学院来炫耀的琴桑雪,此时一脸矜持的笑看着一群老头。
心里实则已经乐开了花。
看吧看吧!风水轮流转,平时见到他就琴小子,桑雪小子,一副长辈对小辈的样子。
别提多腻歪了。
虽然个个都比他大个十几岁,二十几岁。但,大家同为先生,怎么能小子,小子的叫呢!
从艺术院跟到文学院的来慕生,此时心里隐隐有猜测,他激动的脸皮都抖动了起来。
嘴里的话脱口而出,“是不是华夏?”话刚落,慕生就想抽自己。
他应该私底下问的。
教导处一瞬间戛然而止,众人看向慕生,又看向琴桑雪。
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慕生问的话是什么意思。
“华夏?”
众人有一瞬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都没有搜到慕生嘴里说的人是谁。
似乎没有听过啊!
琴桑雪脑子里也心思百转,不知道要不要承认,会不会给华夏带去麻烦。扫了眼一脸火热,期待的老头们。
他倏地拔腿就往门外跑,“哈哈,在下先走了,至于画作出自何人之手,在没得到他的允许,恕在下不能说。”
话说完,人已经跑了出去,只留下没反应过来的一群人。
“嘿,这小子,怎么能这么不尊老呢!”其中一位先生胡子都翘了起来。
有些不满。
众位先生这时才看向慕生。
其中一人开口,“慕副院,你刚刚说的华夏是何人?”
“什么华夏?某未说过华夏二字呀!”慕生装傻充楞,“众位先生,一定是听错了。”
朝众人拱了拱手,“艺术院还有事,某先走了哈。”
说完,人已朝门口走去。
“什么意思?这是说咱们老的耳聋了是吧!”一位年纪花甲的先生吹着胡子瞪眼,轻哼一声,“连个借口也不找好一点。”
其中一位四十左右的先生笑道:“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华夏说不定就是作画之人。”
“咱们是不是在学院待久了,连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位大师都不知道,如此画作,某还是平生第一次见。”
出了门的慕生,直接往艺术院走去。
从琴桑雪的反应来看,慕生就知道自己猜测是对的,那画肯定是华夏所作。
他以为小雏菊已经是少年的精品之作了,但跟仙女图比起来,就是一个随意之作和精心之作。
一个粗糙,一个精致。
慕生是个画痴,从文学院出来,怎么会不去找华夏呢!
他觉得少年实在太厚此薄彼了,心酸酸,气忿忿,怎么能瞒着他呢!
……
苏然真的有些怕了慕生的幽怨眼神,被他看着,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三天,整整三天,从第一天来问自己是不是送了幅画给琴桑雪之后,就用痛心疾首,负心汉,叛徒……等各种难言的眼神看着自己。
最主要的是,上课前,下课后,食堂里都能来个偶遇。
这不,苏然刚与几个同窗坐了下来,饭刚吃上一口,冷不丁的就看到慕生端着饭菜走了过来。
“杨思晏同学,来,给先生让个座位。”
杨思晏刚让了位,慕生刚坐到苏然对面,这一桌的宗宁和杨思芹,云均几人纷纷起身就坐到了隔壁桌。
这样的事,这三天,每天中午都会出现一次。
本来就清淡不怎么美味的饭菜,苏然顿时觉得更清淡了,连难得的隔两天才出现一次的红烧排骨,也觉得无味了起来。
“小华夏,吃不吃的饱啊?够不够吃啊?来,先生这块排骨给你吃。”
隔壁桌的人看着像认真吃饭,实则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看,竖着耳朵偷听。
苏然默,抿着嘴,没有说话,突然转变的画风,总觉的这货在憋大招。
果然,心里刚这样想,就听对面的人开口。
“小华夏啊,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确实没资格教你,你不喜欢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以你一手画技,在学院当个画艺先生也是绰绰有余的……”
“停,”什么鬼,你不喜欢我这句话,真让人牙疼。
苏然握着筷子有些用力的往碗里一插,咬着牙小声道:“先生,能不能痛快点,您到底想说什么?您这年纪当我爹都是有余了,再加个几岁都可以当我爷了。能不这么婆妈吗?”
吸了一口气,认真道:“先生,学生跟您学的是丹青,您有这资格的。”
她还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的丹青比的过他。以她来评,慕生的丹青比之爷爷的丹青,也差不了多少了。
只不过是风格不一样。
慕生的丹青稍微比较单调,是这里颜料的色彩不够齐整的问题。
苏然看向嗫嚅着双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人。
她叹了声,“先生,只要不为难的,学生可以答应你。”
就是一幅画而已,有这么难开口吗?她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要是再不说,那她就真无语了。
慕生有些纠结,他最开始只是想观赏少年的其它作品,后来他又想要一幅画,现在他觉得自己挺想学习这种画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