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一个人走到桃溪河岔处,月光下,看着河里挨挤如墨点的鱼,内心暖和起来。这些鱼是他的口粮,不,是他和她的口粮。
秦峰又费尽气力提来两条大鱼。
桃夭夭撅着嘴,坐在平石之上。她看到秦峰不满地道:“怎么这么慢,真是笨死了,下次让我去,一定让我去。”
秦峰看着桃夭夭娇蛮的样子,直撇嘴。坐着说话,你当然不累。
他回了一嘴:“要不你来杀鱼。”
噗,噗------
刚才还挣扎的两条大鱼从头到尾,插满了密麻的桃枝。
秦峰那个心疼。气急地道:“你是吃撑了吧!让你杀鱼,不是让把鱼成靶子。这鱼都是洞,还怎么吃。”
桃夭夭还牙还眼道:“正好抹调料用。”
好有道理啊!秦峰竟然无言以对。
他只好把桃枝拔下来,拔完了,鱼也彻底断气了。破膛开肚,抹调料。在这个过程,秦峰就问桃夭夭:“你家远吗?这大半夜的不要一个人往外跑,不安全。”
“不安全?”桃夭夭奇怪地问。
“咳!--”秦峰忙转话题,随便一问,“你家的房子是谁建的?”
“我自己建的!”
“你可真厉害!”
“厉害?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外面刮大风,里面刮小风。”
“啊!”秦峰觉得自己这马屁,拍错了地方,好大一个囧。
没想到,吃成一张小花猫脸的桃夭夭,根本不以为忤,还没心没肺地哈哈的笑。
秦峰口快道:“要不你搬我这里住吧!东屋你住,西屋我住。”
说完才觉察道,孤男寡女,真是尴尬。
没想到桃夭夭欢喜地跳了起来,不敢相信地问:“东边真给我住?你可不能反悔,不然是小狗。”
秦峰一看桃夭夭高兴到乱蹦乱跳,笑容如花,亦被感染,点头称是。
桃夭夭点了点他道:“算你聪明,不然---”
“不然如何?”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住,分我一半来。”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秦峰把鱼腌好,开始拾柴点火,桃夭夭也想帮忙,她一吹不要紧,火灭了不说,浓烟滚滚,呛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把个秦峰乐的找不到方向,桃夭夭那一脸的灰,已经不是小花猫,而是小黑狗了。桃夭夭恼怒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如果再笑我,我---”
“你就怎么样?”
“我就不给你鱼吃。”
“鱼还没烤好呢。”
“烤好后,不给你吃。”
秦峰看了看桃夭夭,他最后确定及肯定,眼前这个女孩子缺根弦。也是,不缺根弦,谁半夜三更,跑到一个陌生男子家里。
一想到了桃夭夭没了亲人,秦峰的怜爱之心油然而生。他道:“好吧!我不笑你了,山大王。对了,你知道自己的姓名吗?”
桃夭夭鼓着嘴,做生气的样子道:“我生气了,一会鱼烤好,我先吃。我的名字吗?我叫桃夭夭。”
秦峰一听这名字,看着眼前这个眼波清澈,波光明媚的女孩子,不自觉地嘴里就吐出一段文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夭夭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大声地道:“秦峰,你也知道这首诗。”
秦峰很是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
桃夭夭脸不红,心不尬的道:“不是告诉过你吗?此路是我开,我要是不踩好点,如何来抢劫。不过,你是好人,给我吃的,还给我住的地方,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来罩着你。”
秦峰怎么听怎么别扭,这么一会儿,自己就成了她的人了,这如何使得。秦峰知道如果自己反唇相讥,后果一定非常严重。
算了,就当自己面前的人,脑袋进水了。
桃夭夭说完之后,紧张地着着秦峰,见秦峰没有出声,只是忙着手上的活。桃夭夭心中欢喜,同时直攥拳头。
却说秦峰把鱼烤上,也坐下来。两个人对坐在大石两边,一股莫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萌生并弥漫。
从来不知道紧张为何物的桃夭夭竟然有些紧张了。
两个人都想找话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秦峰找到了话题,他问:“除了桃源村,这里很少有外来人,你做为一名山大王,抢不到财物,怎么生活啊!”
秦峰问完,就后悔的不行,这是完全是一道送命问,这是往人家的心窝子里戳啊。
桃夭夭竟然点头道:“可不是吗?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外来人,除了一伙逃亡的日本兵和一个外来的新娘,真没个外人。”
“日本兵?你多大了。”
桃夭夭再傻也知道自己说错了,她道:“我十八啊!日本兵的事,是听我妈妈说的。”
女人撒谎那是天赋技能,秦峰根本就听出来。
秦峰这才知道,桃源村与外界的交通有多么险恶。他又问:“真没有外来人到桃源村,如伐木队、炼钢队、公社来人。”
桃夭夭道:“这地方,风雨能进,王不能进。前几年有一批桃源村出去的人,其中真有一人回来,他倒是想要大干一场,伐木烧荒,大干快上。被桃源村的两位族老一顿臭骂,被村民一顿威胁。但是他的内心极为强大,发誓扎根桃源村,并要改造桃源村,要让桃源村日月改新天。
他的第一个举措就是把新娘从山外,走天梯娶回桃源村。当时他已经是镇公社的股级干部,而且还有桃源村的亲戚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