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加暗淡下来,月光森白的透过枝桠投射在了无人烟的大街上,随着月光的出现,寒气更加的逼人,和炎日的白日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月光落下,并没有明亮的感觉,而是更加的阴森,给洲兰郡铺上了一层阴暗的颜色,连一只蚊虫的声音也听不见,偶尔有风吹过,仿佛压低声音诉说着什么。
家家户户的大门都紧闭着,四周寂静的吓人,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响,给这个寂静也晚添上了神秘的光彩,声响过后,更加的寂静冷清,连风也停止吹动。
而发出声音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在窗台边看着那摔得支离破碎的茶杯,忧桑的叹了口气:“奶奶的,本来想文艺一把,对月饮个小茶的,竟然把被子给摔碎了,靠。”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桃姑娘,你没事儿吧?”
桃夭夭挠挠头,上前开门:“没事,干嘛?”
夜司有些焦急的看着她,看到她相安无事才松了一口气:“在下刚才听到桃姑娘这边发出声响,便来看看。”
桃夭夭朝他摆摆手:“没啥,就是把被子给摔了,大晚上的你睡不着吗。”
“咳咳。”夜司干咳两声,面色有些尴尬:“不瞒姑娘,在下的确睡不着。”
何止是睡不着,整颗心都是绷起的,万一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怎么办,这洲兰郡以前挺繁华的呀,最近怎么开始闹鬼了。
桃夭夭看出来他害怕,很仗义的拍了拍胸口:“既然这样,你今晚在我屋内休息吧,我保护你。”
俗话说,得人恩果千年记,她别的没啥长处,就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夜司的笑意凝固在嘴角,连忙开口:“这不好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是万万不行的。”
“随便你。”桃夭夭坐下又倒了一杯茶,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我很期待明早看到你白骨森森的样子,出来行走江湖的人,哪来的那么多虚礼。”
听到白骨两个字,夜司霎时便没了勇气,你说人家一个姑娘家都不介意,他一个大男人介意什么呢,是吧?
不再犹豫,一脚迈进屋子,却感觉到屋子里瞬间有了一股强大的气势,那气势来势汹汹,那气势太过于飘渺和空灵,但是却想要将他扒皮抽筋一般,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桃姑娘,你有没有觉得这屋子有些怪?”
“没有啊,怎么了。”桃夭夭喝了一口茶,疑惑的看着他。
“不知道。”夜司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说道:“自从进你这屋子吧,我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势,具体的也说不上来。”
“你是说我这房里有鬼?”桃夭夭眼珠子到处转着。
“没有。”夜司摆手:“鬼给人的感觉应该是阴森森的,但是这股气势太强大太逼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桃夭夭一下子就乐了,心想,这小子是拐着弯儿夸我呢,这屋里除了她还有谁?心里乐的不行,她气势也是很强大的啊,不然怎么有菊花怪这名号。
心里乐吧,不是坏事儿,怀就坏在她乐呵很了,给夜司倒了一杯茶,这好巧不巧就让灼离那半眯起的桃花眼给看见了。
本来还在想,桃夭夭竟然半夜让男人进屋,他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没想到她还给那男人倒茶,很好,很好,非常好,灼离冷然一笑,那刚递到夜司嘴边的茶杯,‘碰—’的一声炸裂开来,茶水溅了夜司一脸。
桃夭夭一惊,这杯子咋的就裂了呢,难道这古代也存在质量问题,她能不能要求退货?
“夜司兄,你……没事吧?”
夜司伸手抹了一把脸,目光十分幽怨:“桃姑娘,你这是对我不满吗?”
“不是不是。”桃夭夭连忙用袖子帮他擦水渍:“我也不知道这杯子怎么就突然裂了,要不我再给你倒一杯?”
“不,不用了。”夜司连忙退后:“桃姑娘你去歇息吧,在下就在这儿睡就行了。”
桃夭夭伸手一指:“睡桌上啊?”
剑里,灼离冷哼,他不睡桌上难道还睡床上吗?
“是,桃姑娘还是快去睡吧,夜深了,我们明早还得赶路呢。”夜司朝她笑笑,一捋衣袍便坐在凳子上,双手交叠,头枕在手上,合上眼睡去。
桃夭夭咂咂嘴,看他已经睡去,其实她本来想叫他睡床上,她睡桌上的,保护人就要保护处诚意来嘛,心里却在琢磨着先前掌柜的说那悬赏的事儿,朝廷的悬赏定不会有少的,有了这笔钱,她又可以潇洒好一阵儿了,并且要让菊花怪的名号越传越响。
想着想着,不消一会儿便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直到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后,夜司才缓缓睁眼,眼里却是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看着那把一直搁置在一旁的大剑,心中有了一番计较。
要相信,灼离今晚是不会睡的,他很是无奈,桃夭夭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当然,夜司那细微的动作没能瞒过他的眼睛,他不甚在意,只是无奈的看着熟睡的桃夭夭,可却因为他此时的不在意,酿成了以后不小的祸事。
一整个夜晚,平静的过去,第二天桃夭夭起床的时候,客栈里已经人声鼎沸,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和夜晚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洗漱完之后才想起昨天晚上夜司也是在她房间睡得,一觉醒来人不见了?
难道被鬼怪给吃了?
“桃姑娘你起来了吗。”夜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桃夭夭才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