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尸参丹也服了,五彩蜈蚣酒也喝了,身上的伤药,混合了千年的桃树胶,估计宫里的皇上,都没有你金贵!”
申桃讥讽了一句后,和叶凌打了声招呼,便回到酿酒堂了。
此时的病房,只剩下冯玉书和叶凌。
冯玉书的眼神,望向四周,唯独与叶凌目光交汇的时候,才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叶凌不禁发笑。
“你为什么要救我!既然我输了,死了就死了!”他发狠道。
“死了就死了?那可不行。”叶凌用抹布擦了擦手,环抱手臂,道:“当年一道天雷都没劈死你,你现在要死?不可能。”
“你又要提当年的事吗?”冯玉书的身体,在伤药的作用下,有些许的麻痹,此时已经不能灵活动弹,唯独脑袋不受影响。
“对,我改主意了,就是要提当年的事。”叶凌理直气壮地道:“当年我念及你没有参与冯府的腌臜事,也对你高看一眼,对你手下留情,你如今又为何要害我?”
“呵,叶凌啊叶凌,你说话的确好听,难怪现在人人都把你当成了神仙。”冯玉书一脸不屑。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叶凌反问。
“你可真是大言不惭,这世上都道你是正人君子,可只有我知道,你背地里是多么的阴险狡诈!”
叶凌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可被人莫名其妙的不停辱骂,此时也有些上火。
他皱起眉头,“我背地里做了什么事?狗可以乱叫,但人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好,好,看来你是非要揭开伤疤不可了……”冯玉书几乎将牙齿咬碎,一字一句地挤出道:“你,杀了我的亲妹妹!”
亲妹妹?
叶凌茫然四顾。
“我说冯老弟,你什么时候有的亲妹妹?”
“你还要装下去吗?”
叶凌真是无奈透顶了,只能道:“我说话你别不爱听,当年我带人清剿了冯府恶徒,上上下下,每一具尸首,包括被烧成干尸的,我都请人,通过血脉验证,一一典明了身份。”
“当年除了没有你的尸体,全府上下,连府里的门子,我都查明了身份,你如今突然说出来自己有个妹妹,再给我扣上个谋杀亲妹的罪名,恕叶某人难以认罪。”
冯玉书的表情犹豫了一下,随即又道:我妹妹不住在府里,被安置在小灵山的一处雅苑,你不会不知道!
叶凌一歪头,“巧了,我还真不知道。”
“那冯府被灭门后的第三日,小灵山雅苑被人血洗,又是谁的手笔?!”
叶凌无法在辩驳下去了,他怀疑,冯玉书是被桃树妖撞坏了脑子,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妹妹来。
什么小灵山雅苑,他根本就完全不知道。
不过,叶凌缓了缓情绪,还是顺着冯玉书不正常的思维,尝试着分析道:“我只能和你说,这事不是我做的,如果有要灭口的必要,那就只有一个组织。”
“什么组织?”
“墨衣楼。”
“什么墨衣楼?”冯玉书反问道。
“不是吧?”叶凌撇撇
嘴,“你父亲勾结墨衣楼的事情,你到现在还一点不知道?”
冯玉书摇摇头,“父亲把我关在别院练功,从不让我接触家族事务。”
”“那后来呢?如今你也在江湖漂泊十年,你就没有点听闻?”
“当年我大难不死,玉阳城已经容不下我,我便辗转去了绮罗国,加入了当地的洪元斩妖组织,这是我第一次回来。”
叶凌点点头,哦了一声,可还是不信,有追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墨衣楼这个组织?当年我和皇帝将你们府宅包围,你身边的叛党,可全都是墨衣楼的手下!”
冯玉书则摇摇头,而后又神经兮兮地道:“叶凌,你一定是编了个莫须有的组织蒙骗我!你休想把罪行推出去!”
“哎……”叶凌长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这家伙长得就不是人脑子,和他没法说话。
“你好好养伤吧,我明天来看你。”
“叶凌,你给我偿命!”
身后,还回荡着冯玉书的叫喊声。
为了不让冯玉书胡来,叶凌不得不加大了麻醉药的药量,先让他安稳睡一大觉。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过后,叶凌身心俱疲,原本准备研究的武籍,也无心再看。
傍晚,叶凌便回到了卧房。
房中一盏孤灯,一堆佳人,对坐夜话。
“还为了那个冯玉书犯愁呢?”加西娅缝着叶凌的长袍,问道。
“可不是嘛。”
叶凌把他早些与冯府的恩怨,都跟小娅说了一遍。
“现在,他又冒出来一个死去的妹妹,他妹妹的死,还按在了我的头上,你说我冤不冤?”
加西娅眼角含笑,“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傻。”
“而且他还和我说,自己完全没听说过墨衣楼,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小娅撂下针线,侧头问道:“你第一次知道墨衣楼,是在剿灭冯府的时候吗?”
“不是啊,是后来皇上——哦,还真是!”
叶凌一拍脑门,他当年也是不知道有墨衣楼这个组织的。
知道墨衣楼这个名字,已经是他卸任城主,开始踏上旅途的时候了。
这件事情,他有些想当然了。
当年墨衣楼的存在,是皇家的机密,自然很难让外人知道。
“小娅,你提醒得多,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你最近太累了,脑子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