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叶凌又是半日没有休息,在天衍宫的大门前,搭上了简易的高台,从最基础的调息之法,开始教授年轻人们学武。
虽说是公益性质的课程,但叶凌一点都不敷衍,拿出的,也是最高效、最安全、最适合普通人修习的功法。
一节课程结束,叶凌还收到了些“小惊喜”。
他发现又两位年轻人,对于灵力的吐纳,完全就超乎了寻常人的水平,甚至在天衍宫的弟子中,也是很不错的水平。
叶凌将这两颗遗珠留在了宫中,让师尊为其启蒙。
临天黑的时候,天衍宫寂静了下来,山林间鸟雀归巢,叶凌吃完晚饭,远见张不乖背着手,从远处的亭子里溜达过来。
二人打了照面,叶凌询问张不乖,服药后有什么感觉。
张不乖坦言,目前他体内的病痛已经消失,感觉浑身活力非凡,这才特意走出来逛逛。
他还听说了叶凌在大门口开设公开讲堂的事情,主动将这工作包揽下来。
“如今我身体初愈,大话不敢多说,但论起武学启蒙,恐怕这偌大的天衍宫,没人比我更加在行,讲堂的课程就交给我吧,别让那些师尊来了,他们讲的东西,那些年轻人也听不懂。”
张不乖说的,固然也是叶凌担心的,这下子倒是正好。
现如今,整个洪元帝国的年轻人们,都活动了起来,有的投奔门派,有的入伍从军,最不济的,也拿起武器,组成自卫队,守卫在乡间地头。
邪魔降世,更见洪元儿女的勇毅血性!
与其等待着救兵到来,不如自己加入自救的队伍中,保住洪元帝国的万世江山!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整个洪元国,齐心对抗邪魔,已经初步恢复了原本的生活秩序。
如今,劣等邪魔与下等邪魔,已经完全无法与人族相抗了,大家都掌握了对付他们的办法。
中等邪魔,则由门派或军队去清剿。
高等邪魔,则有些难缠,他们的形态各异,有的甚至可以混进人族的城镇中,制造意想不到的混乱,搞得人们防不胜防。
它们,一般都需要各地的高手出马,亲手追捕并斩杀。
叶凌近来,一只都在各地奔波,消灭那些被注入魔神之力的邪魔们。
这些邪魔,即使是人王境的强者也难以应付,它们的实力,本身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一路东征西战,叶凌的实力,也精进到了星尘境第十一重,即将达到星尘境巅峰。
今日,他来到了一个叫做凤头湾的地方,位于洪元的南部,与绮罗国隔海相望的一个沿海城镇。
他接到了消息,说这里,有一群实力非凡的邪魔,正在折磨着全镇的百姓,如果叶凌不来,这些村民恐怕要被活活折磨致死!
听闻消息,叶凌哪敢耽搁,乘快船赶到凤头洼。
临近此地码头,叶凌的船只,就被一股灰白色的浓雾所包裹。
这浓雾,诡异至极,明明头顶是万里晴空,可一头咋进来,却是遮云蔽日。
抬头再看,天色好似即将暴雨般,低沉晦暗。
浓雾极为夸张,伸手难见五指。
水手们凭借着多年的航行经验,才勉强没有触及到临海的礁石。
临近海港时,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戏声的间隙,还有锣鼓在敲敲打打。
“让船在慢点儿,小心撞上码头。”
船只徐徐靠岸,叶凌跳下传来,这次的猎杀行动,只有叶凌一人独自完成。
为了讲求效率,叶凌的几名伙伴们,各自都去往了不同的猎杀地点。
双脚踏在码头的木板上,滋滋呀呀的声音,与愈发接近的锣鼓声相互应和。
戏台唱戏,大多都是热闹的,即使唱的是悲剧,可那个氛围,总不会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叶凌循声,很快找到了村中搭建的戏台。
这戏台下,密密麻麻地坐满了当地的镇民。
他们没有人发出声音,一丝也没有。
诡异的寂静中,只有台上的唱角儿们,在咿咿呀呀的唱着,在舞台上来回踱步。
而台下,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比起台上的唱角儿,台下的观众们,更能吸引叶凌的注意。
他们的脸上布满倦容,眼袋肿成鱼泡,眼球布满血丝,衣物被雾气浸湿,本应该很不舒服,却没有人回家更换。
叶凌找了个空位坐下。
这戏班,唱得倒是非常卖力。
他们所唱得曲目,叶凌没有听过,大抵是一名大将军,指挥战船,远航出征,却在途中遇上了风暴,出师未捷,命丧黄泉。
唱到了悲处,声音悲戚,如泣如诉。
台上哭,台下也哭。
叶凌也理解,好的唱角儿,确实可以传达自己角色中的情感,通过嗓音来感染听众,掌控听众的情绪。
可是,这绝对不是那种被感动的哭声,而是歇斯底里地,最为难听的哭丧声!
“嗯……原来是鬼戏。”
鬼戏,顾名思义,一说是鬼唱戏给人听,另一说,是人唱戏给鬼听。
今天叶凌遇到的,明显是前者。
叶凌闭上双眼,眉心蕴出一抹金光,释出灵识,用心去观察台上的唱角们。
果不其然吗,这些衣饰精美,体态匀称的唱角们,其实就一具具发胀腐烂的浮尸!
他们的戏台,其实就是他们自己的戏船。
这戏船,也并非肉眼看上去的样子,而是断裂破损,爬满了海底的动物与水草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