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生化武器
貂蝉又寻思似的说：“可这一回来势凶猛，都五六天了，鼻子喉咙还是难受。”
严夫人也对周易说：“任妹妹还算好的，她的两个侍婢直接病瘫，前几天用车拉回家了。”
正说着，严夫人身后的丫鬟掏出手绢捂住嘴，重重咳嗽了几声。
周易见那丫鬟面色难看，隐隐不安，接着又听见门外走动的仆人们不少也有打喷嚏擤鼻涕的动静，下意识地警觉起来，问：“有这么严重吗？”
他之所以重视，是因为他穿越自二〇二〇年，那一年爆发了一场全球性的疫病。
而在二十二世纪人陆政的记忆里，这场疫情，仅仅是一句：
己亥末，庚子春，有阿梅丽卡大疫，世界染者数千万计，欧美诸国，巨人罗市，病亡者遗骸历数载方掩埋尽，此疫为后世深且远矣。
也许有人不知道“巨人罗市”是什么意思，巨人就是巨人观，罗是罗列、分布，市是街市。连起来，就不用再解释了吧。
周易从二〇二〇年穿越过来，没有亲历那场大疫，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可陆政是未来人，并且是肉身穿越——
他猛然间想起一种说法：
如果现代人真的穿越到古代，估计就会变身成为了天启四骑士中的瘟疫骑士。
因为现代人身上的头发、皮屑、衣服纤维、唾液、眼泪等等，甚至呼出的每一口气，里面都带着无数的现代的细菌、病毒、真菌……它们会在一周至一月的时间内开始致病，穿越者所到之处只有一片焦痕与水晶！
——不好意思串戏了，是所到之处只有死亡！
因为，现代人的身体素质较古代人来讲，抗病能力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
人体有一个免疫机制，有些免疫能力是可以遗传的。
也就是说作为现代人回到两千年前，现代人的遗传基因里已经记录了这种病毒抗体的产生方式。
所以，古代的某些病毒和细菌对现代人而言可能不值一提，但现代人带过去的病毒，对于古代人而言，绝对是毁天灭地级别的。
如果真是陆政带来的，又产生新的疑点了：
为什么几年前没有发现这种致病性极强的流感，反而是时隔六年，才在洛阳内城温侯府里出现了？
对了，张医士不是专门研究伤寒的吗？他或许能知道原因。
周易明白，一旦流感大规模爆发，以洛阳的人口密度，不到十天就能全部中招。情况紧急，他必须迅速加以应对。
他先问貂蝉：“任夫人是何时开始不舒服的？”
貂蝉回答：“大概五天以前。”
流感的潜伏期通常是二到三天，长可能有七天。保险起见，就增加到十天。
周易又问：“十五天以前，府里可有其他人有过类似症状？”他期望的是没有，那么貂蝉就是头一个感染者了，只需要问清楚这段时间接触过什么人，进行隔离，就可以有效控制病情传播。
“十五天以前倒是没有。”
周易正要松口气，
然而貂蝉又说：“不过在我不舒服前，已有人风寒咳嗽了。”
坏了！事与愿违。情况可能远比自己估计得要严重得多。
周易立刻对严夫人说：“烦请岳母帮小婿一个忙。”
“帮什么忙？”
“封闭侯府，任何人不得进出。”
“为什么？”
“事态紧急，容不得细细解释，只管照我说的做。”
严夫人有些困惑与迟疑。
周易见状说：“难道岳母还信不过我？”
严夫人想到周易过去种种行为举动，觉得这小子不管做什么总有他的道理。所以尽管有些疑惑，但还是同意了。
周易稍稍放心，道：“封府期间，我会定时派人过来送饭食饮水、并洒扫清洁，你们只管安心待在家里，绝对不可以外出走动。我这去找张医士。”
说罢，匆匆离去。
貂蝉和严夫人面面相觑，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还是隐隐察觉到了一些。
而周易迅速赶到仲景医学院，跨进学院大门，就嗅到了浓烈的、不同药物混合起来的香气。
入门学徒们正在学习辨认不同药物；而进阶一点的则是开始抄录、背诵药方；再高级些、有望出师成为真正医士的，已经开始研读诸派医书。
眼神好的学徒看见周易进来，忙上前施礼，称呼一声“上将军”。
周易顾不上繁文缛节，只问：“张仲景在哪儿？”
一名医士将他引到医学院中心的南山阁，张仲景就在二楼。
周易一步两阶，跨到楼上，正看见张机伏案书写，左手边的书简摞成了一座小山。
他还注意到，张机脸上扎了条白面巾，勒在鼻梁到耳朵处，正好挡住口鼻，露出眼睛。
张机沉浸于工作，并未注意到周易上楼，直到手写酸了，放下笔要甩甩手时，才看见对方。
周易迫不及待地问：“张医士难道也发现疫情了？”
张机起身行礼，道：“正如上将军所言，小人的确发现一种疫病正逐渐流行。这种病的早期症状与风寒相似。但短短数日后，即会出现大疼痛、咳痰、呼吸困难、出血，以及其他严重毒血症状。”
周易问：“那到底是什么病？”
张机摇摇头：“小人也不清楚。”
周易仔细思索，试图从脑中记忆的知识中寻求答案，最后通过对照症状，得出了两个字：
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