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婚姻,苏夏至是有一些想法的。
古时候的女子社会地位很是低下,她若想改变目前的生活状况,成亲嫁人,不失为是一条路。
但绝不能由着她嫂子的想法,不管啥人都得嫁。
默默地走到窗前的椅子边坐了下来,苏夏至抬手将窗扇支起一点,开始发呆。思索着以后该如何应对杨巧莲。
让她嫁人可以,但总得找个差不多男人才行。就自己的条件而言,苏夏至也明白,愿意娶自己进门的人家不多。
所以,最后她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万一媒人给自己的说的亲是那么回事,她也就做个顺水推舟了。
抬眼瞅着闺女不言不语地托着腮对着窗子静静地坐着,苏婶子越发觉得二丫头其实生的挺好,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杏花村里的闺女没一个有自己的闺女俊俏,惟一的,人家的闺女机灵,自己的闺女傻,只这一样,别家提亲的都是媒人踩破了门槛,唯有自己家,还得使银子求媒婆子去说。
“唉!”一阵唉声叹气之后,悲哀的苏婶子身子一歪,头往枕头上一靠,一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再一眨眼,小呼噜打起!
“嗤……”苏夏至无可奈何地看着倒在炕上的女人,摇着头起身走过去抻过堆在里面的被子给她娘盖上:“这没心没肺的人就是好。”
……
月朗星稀,四处安静,苏婶子这个觉睡得舒坦,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全黑了。
扭头望向窗边,闺女还在那里安静的坐着,淡淡的月光自外面泻了进来,让她的身影显得也是淡淡的模糊的一片,仿佛与月色融在了一起。
侧着耳朵又听了听了隔壁房间里的动静,苏婶子很是欣慰:“大愣子真长出息了!生生把他媳妇给干趴下了,这下巧莲能消停几天。”
“二丫头。”撩了被子坐起,苏婶子一挪身子弯腰拿了鞋子穿上:“别傻坐着,没听见都没动静了吗?就你哥那力气,你嫂子明早儿也下不了地,你去洗洗睡吧,今儿咱娘俩是没晚饭吃了。”
杨巧莲一嫁进苏家,没有对手,旁若无人地掌了权。现在家里的一切都是她把持着。
她心眼小,心疼人吃喝。婆婆还好,毕竟家里家外的活儿都能干,吃也就吃了。
可小姑子就不行了。
在杨巧莲看来,这个除了吃什么都不会的女子活着都多余!所以为了防止苏夏至偷吃,也为了防止婆婆偷东西给闺女吃,她给灶间上了锁,一把铮亮的小铜钥匙贴身挂在腰上。她不开门,东屋的娘俩就别想进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放在灶间的番薯干丢了,她便怀疑到了耗子头上,万万不会想到别处。
“嗯。”苏夏至随口应了,慢慢直起身子,行到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是别家飘来的饭菜的香气,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伸手摸摸肚子,觉着不饥不饱,似乎还有些腹胀,扭头看了看挂在灶间门上的锁头,捅开虽然不是难事,但里面也没啥好往外拿的,晚饭不吃就不吃吧。
正屋的夫妻两个是真累了。云停雨歇之后便瘫在一床被子下面睡得昏天黑地,早就顾不上旁人……
苏夏至用冷得冰手的井水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然后打了个激灵,并没有一点睡意。
这个时辰也不过是正在用晚膳的时候,要说睡觉确实太早了些。
正琢磨着长夜漫漫该如何排遣,她娘也从东屋走了出来,先提着裙摆急吼吼地跑到了后院,片刻功夫过后又系着腰带慢慢地走了回来,走过灶间的时候,她停了下脚步,待到看清门上有锁之后,才死了心,失望的回了屋子。
脸上的水份慢慢干了,苏夏至用两只手狠狠地揉了几下,还是感觉皱皱的不舒服,她开始怀念上一世的护肤霜。但很快地,她便自己制止住了这种想法,上一世的一切已经与自己毫无关系,她得学会在现在的这个环境中生存。
“二丫头。”苏婶子从窗里探出头来。声音小小地说道:“夜里凉,别在院子里杵着。”随即,不等苏夏至回话,她便又缩回了屋里,并随手关上窗户。
苏夏至回了黑漆漆地东屋,见她娘又盘腿坐在炕上,摆着枕头被子,看样子是想接着睡觉。
她走了过去,伸手将自己手里的一大捧东西摸索着递到苏婶子的手里,才踢了鞋子往炕上爬去。
“什么啊?”苏婶子先是攥了一下手中的东西,又放到鼻尖闻了闻,然后惊喜的说道:“番薯干!哪来的?”
“耗子窝里。”苏夏至爬到里面,也不脱衣衫,直接躺下,用脚勾过被子盖上。
抓起一块番薯干就塞进口中,苏婶子并不嫌脏。一口气吃了三四块之后,她才心满意足地说道:“闺女,娘觉着你自打掉进粪坑吃过屎之后就变得孝顺了……”
“!”
苏夏至‘蹭’地起身坐了起来,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想想跟这糊涂的娘是没道理可讲的。于是又气急败坏地躺了下去,一把将被子蒙到头上,闷头挺尸。
……
苏婶子低估了自己儿子的战斗力。
她们与杨巧莲再见面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
灶间的门是苏春来开的,饭是苏婶子做的,杨巧莲就在屋里挨了三天才勉勉强强地出了屋。
她先在院子里踅摸了一圈,然后挪到了玉米秸堆旁边,踹了蹲在那里抠蚂蚁窝的苏夏至一脚:“你明天不许出去,听见没有!”
苏夏至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