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城门,一个身穿黑色裘衣,头戴黑色裘帽的汉子,缓缓入城。
男人抬起头,望着一望无际的街巷,满目萧杀。
与他擦肩而过的百姓身子骤然一僵,牙齿开始打颤。
奇怪的是,往前走了十几步,这怪异感觉却又消失不见,好奇的往后看去,除了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站在那以外,并无其他。
威猛汉子用手指往下扯了扯裘帽,低下头,继续前行。
......
义庄内,伙计坐在门口,双手插在袖中,瑟瑟发抖,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选择进屋去。
在这里打杂时间长了,见得尸体也就多了,自然而然也就不这么怕了。
只不过,这尸体腐烂的臭味,实在令人接受不了。
前些日子,死了两个外乡人,搁置一夜后,一具就被县衙来的人拉走处理了,可另外一具,至今没有人管。
这时间一久,屋里的味道实在有些酸爽。
伙计低着头,想着隔壁家那俏寡妇的勾人模样,街坊都说她是狐媚子变的,克夫。可自己就不信这邪,等有一天自己有钱了,一定把她娶回家,摆在炕上天天供着。
“这里是义庄?”
一道沉闷的声音,打断了伙计的浮想联翩,心中顿时有些恼火,抬起头看着眼前高大的汉子,没好气道:“上面不写着了么?没长眼啊?”
男人皱起眉头,猛地一拳击出,墙壁上出现了碗大的洞,石块掉落下来,正好砸在伙计的脑袋上。
“妈呀!”
伙计吓得从门槛上跌倒地上,战战兢兢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男人收回拳头,冷声道:“我找一具尸体。”
“尸体?我们这尸体多得是,您要找哪一个?”
男人想了想,说道:“也穿着我身上这样的裘衣。”
伙计思索了下,猛然想到那具停放了许多天的尸体。
“有,您跟我来。”
伙计领着男人进了门,来到一具棺材前,压着心中的翻滚,闭气说道:“就是这个,放在这里有好多天了。”
男人一掌推出,棺材盖滑动了半尺,露出一副惨白的面孔。
棺材内的恶臭瞬间传遍整个屋子,那伙计实在忍不住,跑到门口干呕起来。
男人全身爆发出彻骨寒意。
许久,男人才把棺材合上。
在别人眼中沉重无比的棺材,在他手里犹如玩耍的一根木棒,几乎没有费任何力气,男人扛起棺材,大步迈出义庄。
蹲在地上的伙计见此,大喊道:“棺材钱!”
可那男人并未理会他,仍大步朝前而去,一路上,百姓纷纷闪躲。
晌午,一男人抗棺材出江宁城,打退了几个想要上前询问的守城兵卒后,不知所踪。
......
“啥?尸体被人抢走了?”曹宁张着嘴,抬到一半的茶杯停了下来。
张天瑞抱着拳,说道:“义庄伙计刚刚来报案,属下也去城门处探查过了,那人打伤了几个兵卒后,不知所踪了。”
曹宁气的脸蛋微颤,怒声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将茶杯放回桌上,曹宁又问道:“玄黄他们可知晓此事了?”
张天瑞沉声道:“知晓了。”
曹宁沉吟片刻,说道:“告诉他们,多加小心此人。”
“属下遵命!”
“大人!大人!不好啦,有人打进来啊!”
曹宁瞅着慌张跑来,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的衙役,心中涌出一股不安之意。
“出了何事?”
衙役跑到曹宁面前,惶恐道:“大人,有个大汉砸了衙门大门,见人就打,好几个兄弟都被他打晕过去了。”
曹宁听后,立刻火冒三丈,怒声道:“他人那?本官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硬闯县衙!”
“端木良在此!”
话音刚落,半空中一黑影坠落地面,曹宁等人纷纷脚下一颤。
深知此人厉害的衙役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
张天瑞抽出长刀,挡在曹宁身前,刀尖指着对方,厉声道:“大胆贼人!”
端木良不屑一笑,脚步探出。
下一刻,张天瑞连人带刀,飞落在数丈之外。
曹宁仰着脖子,指着端木良,身子不禁开始发颤,“你敢对本官出手?”
端木良嗤笑一声,说道:“就连徐州节度使都对我蛮楼礼让三分,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算什么东西!”
“你!你!”
曹宁气的没说出一句整话,若不是深知打不过对方,自己此刻一定和他拼了。
募地,一柄刀锋撩向端木良头颅,只见他身影扭转,同时一拳击出,张天罪再一次被打翻在地,一口血喷在了地上。
端木良收回拳头,不屑道:“花拳绣腿!”
回过头,端木良冷冷看着一脸呆滞的曹宁,说道:“我蛮楼弟子死在江宁,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嗯?”曹宁急声道:“他是被青魔殿长老杀的,与我何干?”
“死在你江宁,就与江宁有关!”
“嘶果然是蛮不讲理啊!”
曹宁强作镇定,问道:“你想如何解决吧?”
端木良伸出一根手指,淡然道:“一万两银子!”
曹宁脸色骤然铁青,怒骂道:“呸!你这分明是讹人!你他娘弄死我吧!”
端木良皱眉道:“五千两,不能再少了。”
曹宁冷着脸,沉声道:“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端木良心生怒气,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森然道:“敬酒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