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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彪回家的路充满了艰辛与曲折,就连进自家门也是一波多折。
当他发现自家大门被砖堵住后,第一时间就想叫门。
幸亏颜小玲拍拍他提醒了下,不然门没叫开反倒招来了丧尸。
不能叫门又敲不响这堵厚厚的砖墙,马德彪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心道,想不到我兜了整个城市半个圈子,临了反被一堵墙给难住了。
还是颜小玲反应快,她凑近马德彪耳朵道:
“马哥你是归心似箭太急了,所以一时想不到办法。你仔细想想,如果你......如果嫂子把门堵了,她又打算怎么出门呢?”
马德彪一想,对呀!
如果是自己的话,会想出什么方法出门呢?
——阳台。
这是他第一反应,从阳台到五楼半有个斜角可以利用,是比较方便的出门方式了。
马德彪立马下到五楼半,伸出脑袋看了看,空无一物,连根绳子都没有。
绳子,咦?
那垂在自家阳台正前方,一飘一飘的不正是绳子么?
难道......
嘿嘿嘿,我就说嘛,咱老婆就是聪明,有办法!
他心道。
两人爬到楼顶,果然发现了绑在一根石柱上的绳子,只是——有点儿多。
马德彪抓住绳子凑到顶沿朝下一看,发现居然还是绳梯,顿时眉开眼笑,心中直夸中国好老婆,中国好媳妇。
绳梯很结实,即使重达160多斤的马德彪踩上去也没觉得有断裂的迹象。
他背着包先爬了下去,然后又扶正绳梯帮着颜小玲下到阳台,心情越发畅快。
可当他一打开阳台门就吓住了。
他媳妇——佘晓婷,此时正一手握着煤气罐一手拿着打火机,站在黑暗中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德彪!!??”
“晓婷!!”
随后就是一阵无声又激动的拥抱和轻语。
“德彪!你上哪去了你,呜呜呜......你天天开个车出去跑dd,你以为我不知道呢,呜呜呜......我只是担心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嘻嘻嘻......啊?我跑dd你知道啊,我还以为呵呵呵,算了算了,我都好你放心晓婷!”
“难为你了,真是辛苦你了,又是砌墙又是搭绳子的......”
说到这里,马德彪忽然停下,眼泪扑嗖嗖地直掉。
是啊,一个弱质女流突逢丧尸末日,既不敢朝外面逃又没有男人在身边,还带着个年幼的女儿。
不知经历了多少惊吓和恐慌才坚守住这个小小的家,即使半夜也不敢睡觉,还拿着煤气罐......
马德彪再次泪如泉涌,心如刀割。
佘晓婷也激动得不行,她将头埋在马德彪的胸口,一边感受着他搏搏的心跳,一边轻声说着自己都听不清的呓语。
......
一旁的颜小玲也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她还有些看不起眼前的这个男人,以为他和其他司机师傅一样,一样猥琐一样下流。
可当他对自己说“那你就朝外面跑,头也不回地跑”时,当他为了救自已颠沛半夜满身疲惫时,当他一次又一次激活自己的求生意志时——
她终于明白了,明白此时马德彪怀中的女人,为什么能如此坚强了。
......
良久后,当马德彪抱着佘晓婷的双臂有些发麻时,一声怯怯地童音打破了屋中的宁静——
“妈,妈妈,是——是爸爸回来了吗?”
听到这声童音的马德彪,几乎是颤着声答道:
“田田别怕,是,是爸爸!”
随后,一家三口又搂在了一块儿。
半小时后,在将马田田哄睡着以后,三道人影便静静地坐到了餐桌前。
佘晓婷趁着马德彪哄女儿睡觉的时间,给两人端上了中午做的饭,三人一边吃一边轻声聊着。
经过简短的介绍后,佘晓婷已经知道了这位浑身散发着臭水沟味道的女孩,就是自己老公昨天的乘客。
马德彪在介绍这两天的经历时,并没有提起柳琪拉,也没说出他们在长桥镇的经历。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下隧道遇险,和西城郊看到的情景,其他一概没提。
这并不是怕吓着佘晓婷,而是为了不让她误会自己和颜小玲。
虽然马德彪知道自己的老婆绝对不会无端猜忌,也不会责怪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可他们现在都在一条船上,而且是条并不算安稳的船,他不想在这时节外生枝,以免做事分心引出麻烦。
这种经验在很多电视剧中都出现过,虽然看起来很狗血很老套,可适当的隐瞒对眼下的情势只有好处,绝无坏处。
颜小玲虽然年轻,可她并不蠢。
听到马德彪只是淡淡地提到遇险经历,丝毫没说她在长桥镇被绑的事,顿时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于是也保持缄默。
佘晓婷听得仔细,当她得知一伙二流子杀了养“儿子丧尸”全家时,立马就想到了那个拿枪的光头大汉。
于是,她便将自己这两天的所见所闻也说了出来,丝毫没有保留。
听着佘晓婷的叙述,马德彪感到一阵庆幸,幸亏那院子里的男人绑了什么老大的女人,不然家里外面那堵砖墙肯定挡不住他们。
看来,家里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想到这里,马德彪放下碗筷对佘晓婷道:
“晓婷,这里我们不能再住了。市中心虽然还没断电,可你看,即使还有幸存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