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那么看着学生的作品对自己的学院不断造成损失?!”律法天赋全开,在光与火的毁灭之地起舞,闪亮和操纵被他抓在手里,变通钩住他的脖子,像条大围巾在空中飘动。
安德瑞的庭院已经变了样子,密集的弹坑里塞满了搁脚的骨头渣滓,爆炸的冲击波席卷时,那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巫妖渣滓就像锅里的炒菜被高高颠起,洒下白色的雪花。幸免于难的巫妖跑进了城堡内部,在横七竖八的弹坑里苦苦支撑的巫妖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律法的天赋在这片轰炸区得到了绝佳发挥,那家死灵造物没有“必中”概念的攻击,虽然自己无事,但被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道将律法内心的烦躁再次点燃。
执法者感受到烦躁,他将扒在自己身上蹭天赋的狗腿子作为倾诉对象,控诉对安德瑞降灵学教授团的不作为。
“我们降灵学派的传统精神,【以腐朽之骸骨、干瘪之血肉、枯竭之灵魂铸造通天之阶梯】,每一位教授都甘愿成为学徒晋升的垫脚石,你觉得他们会对降灵学新星的疫医老大的降灵造物进行损害吗?”
安德瑞降灵学,巫妖存在的最根本学科,是巫妖学院最为古老的神秘学分支。
从不甘的尸骨中站起的灵魂,最开始都会将无法平息的迷茫与怨念投身于这一学科。
降灵学快速发展,白骨、血肉、灵魂三大学派建立。
高等教授开始出现,各学派首席教授在禁忌造物的残骸上脱颖而出。没有生前的多种桎梏,评定首席教授的标准只有一条,绝对的力量。于是,一群最有天赋的巫妖就在这样彼此竞争角逐的学术研习中度过了无数岁月。
他们,是傲慢、睿智、冷漠的怪物。站在死亡和知识的顶点。
然后,他们发现自己失算了。降灵学教授团是最稳固的集团,这里的人员变动很少、非常少,不会死亡作为巫妖的特点,像这些孤高的存在表达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如果自己教授的学生和自己天赋等同,那么同样有着无限时间的师生,学生是永远不会赶上教授的脚步的。自己永远是降灵学道路上孤独的开拓者,不会有人与自己同行,更何谈瞻仰他人的背影。永远不会有新的思维让自己耳目一新,因为所有学徒都都沉没在自己的阴影中。
没有终结让教授们感受安定,有没有新奇平息内心的那股爬上之间的麻木。降灵教授团不约而同地转变了教育方针。更致力于培养学徒,让学徒超越自己,不,只要达到自己的高度就可以了。
然而,这群从同类竞争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低估了卓越的自己对学徒们造成的压力。他们的才能就像巍峨的高山横亘在每一个降灵学徒的最前方。没有天赋的学生无法翻越,而稍有天赋的学生却早已看到了彼此差距望而却步。
这条道路上已经有了卓越的先驱者,我何必耗费心力做一个更差的他。安德瑞学科繁多,又不止降灵学一个。降灵学派的生源开始逐年递减,更多兴起的学科吸引了新生巫妖的目光,而降灵学……抱歉啊,那群教授伟岸的身影已将不多的热情掐灭了。
教授们很绝望,他们开始倾注更多的心血培养学徒。
但是……这群新生真的好垃圾啊,怎么一代比一代差。
降灵教授的信心和招生标准一起逐年下降,他们还提高降灵教学资源企图吸引新人。白骨学派建造了通灵塔,在白骨林地炼制无数畸变骸骨,让学徒随意取用高等材料,创造超过起本人水平的造物;血肉派系挖掘了地下水库,将无数创造生命注入深海;灵魂派系租借了纳斯兰的灵魂高塔。
实力最强大的教授团体,用着最雄厚的教学资源,教育最少的学徒,而且这些新生质量还越来越烂。用巨龙先生的话来说,二十年前,这些学徒只有一种可能才会出现在我的课堂上,作为劣质教材。
直到超新星疫医先生横空出世。
那一天,降灵教授团喜极而泣,好苗子终于来了。所有教授都关注着这个屡次打破降灵学传统的学徒,他们争先恐后地帮助这个学生做到更好。教授们暗地里争抢着莱尔的授课名额,而且结果也很明显。
三大降灵学首席教授真不是徒有虚名。
没有如愿教导莱尔并没有让教授们气馁,他们继续关注这个好学生。本着助教也是教,后妈也是妈的博爱,那些未曾教导莱尔,甚至没有和莱尔说上一句话的教授,对莱尔怀揣着比亲生儿子还要亲近的宠爱。
所以,当这些护崽巫妖面对莱尔的降灵造物,他们的目光,就像看着子女在父/母亲节送出来的生日贺卡,心头满是感动和热情。
所以当兰斯洛特·阿鲁比昂对安德瑞巫妖开始蹂躏,教授们乐开了花,幸福地要昏厥。
“如果不是有失体面和必须要有人记录疫医老大的闪亮时刻,我们的教授们恨不得自己被兰斯洛特·阿鲁比昂打死,变成疫医学生得分的一部分。”
“……”律法轻巧后跳躲过了一枚骸骨飞弹的爆炸冲击,发出不知道进行过多少回的叹息,“我该庆幸,学者老师没有变成那样溺爱的教授吗……”作为学者先生的学生,律法只能回想起学者威严肃穆公正的姿态。
变通保持微笑,没有回答。
莱尔可是龙祭司学者一手培养出来的邪神幼体,而且这场巫妖之灾的起因还是绿龙的梦境游戏。学者的确不是溺爱的围观者,他是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