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看开后,当即对秦逝说道:“秦先生莫要担忧,我赵信虽然自诩一直秉持本心办事,但也不是不知进退之人!”
“我现在既然与卢总督荣辱与共,那我既可以成为卢总督屠杀八大商号的刽子手,也可以成为卢总督借助八大商号的桥梁。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免费。”
“对于卢总督来说,只要我能助他练兵固防,无论我选择哪一种,他都乐见其成!”
“东家睿智,属下佩服!”秦逝夸赞一句,然后提醒道:“东家,现在不是八大商号,是七大商号了,黄云发不死,卢总督就不会让人畏惧!”
赵信点点头:“多谢秦先生指点,我会去找范永斗谈谈!”
秦逝偷看赵信的表情,想起祖父对自己说过的话,‘毅儿啊,朝堂之争的真谛便是,你心中没有喜欢和仇恨,没有高傲和低卑,只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和想要得到的东西。’
秦逝暗暗感慨赵信成长之快的同时,不忘提醒道:“东家要去找范永斗,那宜早不宜迟,现在双方都在留后手,张家口其他几位东家心中惶恐不安,莫要因为想自保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真要那样就不好收场了!”
“理确实是这个理!”赵信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但也要让他们知道这个‘合作’得来不易!”
太原城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多了不少山西、宣府甚至大同的客人,他们暗暗打听黄云发案的消息。
也就在这时候,坊间出现谣言,说黄云发勾结清虏案是宣大总督卢象升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这几天山西巡抚吴甡最为烦恼,受人所托前来说情的官绅有好几批,到后来他干脆闭门谢客,毕竟,这件案子归卢象升独自审理,他只是一旁作陪。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免费。
不单是吴甡,镇守太监张富那里,近些天前去走动的人也不少。
赵信前往范家商号的太原分号时,一路上行人纷纷指点观望,因为黄云发案由赵信一手操办,现在他成了太原城瞩目的焦点。
赵信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和奸商劣绅斗法,远没有战场厮杀来得痛快:“唉,这件案子得尽快结束了!”
范永斗住在太原西城的一座大宅子里,门口访客络绎不绝,监视的衙役在附近茶馆中喝茶聊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怪卢象升只敢让督抚营查案。
“范东家,大事不好了,靳东家被督抚营抓走了!”一个仆从慌慌张张冲进范永斗的宅门,将往来的客人吓了一跳。
“太不像话,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没有证据随便抓人,这还是大明的天下吗?”一个身穿绸缎,浑身富态的老者发着牢骚。
“东家小心祸从口出,说不定官府有证据呢?”跟在他身后一身破旧长袍的幕僚连忙出声提醒。
“证据,什么证据?严刑逼供的证据也算证据!”富态老者仍旧愤愤不平:“如果再这样下去,老夫定要联系几个老兄弟往京师跑一趟。”
在大明朝,皇帝如果做错事也免不了被骂(海瑞骂嘉靖),卢象升背后受的这点埋汰实在算不了什么。
这时候,从范府内院走出一个劲装汉子,一把抓住报信的仆从,大声喝斥道:“休要乱喊乱叫,随我进去!”
赵信正好见到这一幕,随后放慢脚步,一路悠哉摇晃,不管周边投向他的好奇目光。
赵信走得慢,早有认出赵信的门房去向范永斗通报,等赵信准备迈上府前石阶时,府内传来一道敦厚的声音:“贵客上门了!”
赵信看着亲自出门迎接的范永斗,不失礼貌地回道:“范东家客气!”
范永斗和赵信一同进府的时候,小声说道:“赵都司,你来的真是时候啊!”
赵信笑着回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你们连靳东家也抓,难道不知道玩火者必自+焚吗?”
“你们八大商号随便抓一个审一审,勾结清虏的罪名出不来,偷贩禁品的罪名是逃不了的!”
“没证据怎么可以先抓人?”
“黄云发将靳良玉供出来了,所以卢总督派人将他抓捕!”
“你有什么来意,直说吧!”范永斗泡功夫茶的手有些颤抖。
“本官想说的是,就算你说动京城里的大人物,就算宣大官绅弹劾卢总督严刑逼供,卢总督还是有办法置你于死地!”赵信从范永斗手中接过精致茶杯,将清香甘冽的茶水一饮而尽。
“何必闹得大家都无法收场?”
“你太敏感了,如果本官想闹得无法收场,又何必来这里见你。”
“那你说说,你来这里到底想干嘛?”
“经过黄云发一案,张家口、杀虎口与清虏的商贸是无法做了,不过,和蒙古人的商路还可以继续,战马和皮毛真要做好了利润也不小,宣府和大同边军的粮食一直是你们供应,卢总督让本官来找你谈谈!”
“既然来谈,那你先说个章程来!”范永斗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谈,一切就好商量,他最怕卢象升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范家主最识时务,本官可以放你一马,而黄云发这次罪无可恕,只要他将宣府侵占军屯的那些人供出来,你们其他七家商号可以和本官共同经营张家口商路!”
“和你一起?”
“不错!”赵信点点头:“卢总督安排本官筹建一家商号,到时候会借用原先黄家的人脉和路子,边军粮食的生意本官不插手,张家口和杀虎口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