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头巷尾平民百姓的骂骂咧咧中,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夜幕降临前夕,太原城外的官道上出现一部骑兵,他们赶在城门落锁之前入城了。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免费。
当这部骑兵从街道上经过时,两侧茶楼上的看客纷纷指点议论:“大家快看,抓捕黄贼家人和同伙的骑兵回来了!”
赵信这时累得很,并没有多关注旁人的议论,而是径直前往巡抚衙门。
可赵信到了之后才发现卢象升竟然不在府中,通过询问督抚营将士,赵信这才知晓,卢象升白天召见各大商号的东家后,便离开了太原城,具体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就在赵信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时,有亲兵来报,说山西巡抚吴甡有请。
赵信不敢怠慢,连忙赶到吴甡办公的地方,吴甡一见到赵信,便急声问道:“赵都司,抓捕可顺利?有没有发现什么新证据?”
赵信欲言又止,越是清楚这件事的底细,越是不敢随意向外透露消息,即使那人是山西巡抚吴甡。
吴甡明白赵信的顾忌,想起这件事非常棘手,还不知要掀起多大风浪,他能避开就不要自己没事找事,于是转口说道:“卢总督离开前说他今晚不会回来,赵都司好生休息,等明天再向他禀告。”
赵信朝吴甡一拱手,恭敬回道:“属下遵命!”
离开吴甡办公地点的路上,赵信的脸色稍显古怪,枉他这么着急赶回来,没想到卢象升却是如此云淡风轻。
天色黑得很快,赵信先往地牢查看,见看守的督抚营将士戒备森严,不会出现什么纰漏,才放心回到兵营。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免费。
这次南下太原城,赵信只带了一些亲兵,晚上和督抚营将士驻扎一处。
兵营门口,秦逝闻讯出来迎接,等进入大帐,才小声问道:“东家此行有什么发现吗?”
赵信如实回道:“那个奸细能确定是黄云发家的死士,有人认出他来了,但可惜的是,在黄云发家没搜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赵信一行人奔波一晚赶到清源县后,为防止有人向黄云发家通风报信,没敢找清源官府帮忙,而是在向导的指引下直奔黄府,将黄府团团包围起来。
赵信宣读完卢象升的命令后,黄府没有人敢反抗,被督抚营将士分开看押起来。
“黄云发勾结清虏,有知道他罪证的大胆出来揭发,官府重重有赏,否则你们一个也活不了!”带路的巡抚营守备张牙舞爪恐吓,看他这架势,这样的事应该做过不少。
黄家嫡系哭喊声一片,年幼的孩童被凶横的士卒从床上揪起来,在明晃晃的刀枪下忍住不敢哭泣,对这些人来说,这场祸事如同从天而降。
赵信面对拥挤的人群,张开那个死士的画像,问道:“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现场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出来回话。
“黄家从今往后不存在了,你们要看明白!”赵信将画像举高,继续说道:“不管你们是黄家嫡系,还是黄家的丫鬟护院,私通清虏的罪名你们也有一份,只要有人认出这个人,本官不但放他离开,还有赏赐!”
只过了片刻,护院中走出来一个消瘦的汉子,畏缩辨认道:“这位大人,画中之人是黄家的护院副统领,平日里行踪诡异,见到他的机会不多!”
有一个人开了口,墙倒众人推,出来指证的人越来越多。
终于有了突破,赵信脸露喜色,指着几个知情者说道:“你,你,还你,出来!”
几个知情者点头哈腰出了人群。
“你们跟本官到太原府,到时如实禀报,卢总督会重重赏赐!”这种人虽然可恶,但正是赵信需要的,怎么会随便放他们离开。
做完这道安排后,赵信又对巡抚营将士吩咐道:“仔细搜!”
巡抚营将士用了一个多时辰,翻箱倒柜,将黄家抄了个底朝天,但可惜的是,没找到什么能证明黄云发有罪的物证,那些东西早在范永斗的要求下化为灰烬。
赵信将所有的经过对秦逝说了一遍,然后面色凝重道:“就这些了,黄云发要是死不认罪,那就麻烦了,奸细已死,没人能出来指证他。”
“东家勿忧,入了衙门岂能有不认罪的人!”秦逝呵呵一笑,他这个新雇主的确不太懂官府中的门道。
“你是说”赵信猜到他的意思,但很难将这手段和卢象升联系起来。
不过,赵信想起前番卢象升的果决,又觉得在情理当中,或许对卢象升来说,证据真的不那么重要。
“卢总督在中原被称为‘卢阎王’,岂是迂腐之人!”秦逝背着手,一边在大帐内走动,一边感慨道:“这早就不是圣人能生存的时代了!”
秦逝自幼听祖父说朝政中波诡云谲,心中既向往又畏惧,最终还是摆脱不了当官的诱惑,直到家破人亡,历经磨难才让他有所明悟。
“黄云发本来就是有罪的!”赵信这句话是在说给自己听。
秦逝没明白赵信的心思,附和道:“黄云发自然有罪,但这不重要,要说有罪,这世上有几人无罪?卢总督难道还能杀尽宣大有罪的人吗?他若真想这么做,首先倒下的就是他自己。”
秦逝说话没有一点避讳顾忌,那段在农民军中挣扎求生的经历,使得他心中早已无国无君。
“张家口八大商号都有罪,卢总督只不过想借此机会清洗腐烂的宣大而已!”秦逝一眼看穿卢象升的想法。
卢象升杀人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