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当前可能遇到的困局,赵信已有预料,所以,他没有丝毫慌乱,在众将请命强攻绩溪城后,选择了拒绝,并在当晚单独召见了杨守壮。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免费。
对于赵信,杨守壮是心怀畏惧的,他一见到赵信,就自然而然地弯下了膝盖:“属下拜见赵总督!”
“起来说话!”赵信抬了抬手,一边打量杨守壮,一边问道:“杨参将,听你的口音好像是陕西人!”
“赵总督目光如炬,属下确实是陕西人!”杨守壮不敢抬头看赵信。
“本官麾下也有几个陕西的总兵!”赵信幽幽说了一句,然后话题一转:“张天禄也是陕西人吧?”
杨守壮点点头:“张总兵,不,张贼与属下是同乡!”
杨守壮下意识还是称呼张天禄为总兵,赵信不介意这等小事,继续问道:“张天禄让你当先锋,必然是很信任你吧?”
杨守壮低头不敢说话。
“本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赵信手指轻敲桌案,说话的语气像是朋友间商量一件事情:“你既然剪去辫子重投大明,应当知道自己曾经错了,但张天禄还不知道,所以,本官想派你入城劝降张天禄,你看如何?”
杨守壮张大嘴巴,他哪有当说客的能耐,扭捏了半天,说道:“只怕,只怕张天禄不愿听属下的话。”
赵信笑着摆摆手:“无妨,大家都是汉人,何必要为清虏战个你死我活,你把话带到,张天禄要是冥顽不化,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杨守壮心里叫苦,这哪是张天禄自寻死路,这是把他往死里送啊。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免费。
“你不愿意!”赵信加重声语气,这没有商量的余地。
杨守壮单膝跪地:“属下遵命!”
二更时分,张煌言命人前来禀告,说徽州府城外已经聚集了三万义军,还陆陆续续有失散的义军赶来。
赵信了解这个情况后,命张煌言在附近县镇收集粮草、火药,做好被清军援军围困的准备。
九月二十八日,天才刚刚亮,绩溪城外便鼓声阵阵,浙东军在四门外摆开攻击阵型。
杨守壮奉赵信之命,带着几个部将来到绩溪城下准备劝降张天禄,尽管距城还有老远,但杨守壮已扯开嗓子喊道:“张总兵何在?江南总督让我带话给你!”
张天禄以为明军要大举攻城,正担心得不得了,现在听到城外有人喝喊,连忙探出头去看。
在看清喊话的人是杨守壮后,张天禄不由眉头一皱,因为他猜到杨守壮很可能已经降了明军。
杨守壮看到张天禄探出头来,连忙又是开口道:“张总兵,我有话要说,还请让我入城!”
张天禄冷着脸回道:“杨参将,你竟然已经降了明军,那就无需再说什么了。”
杨守壮见张天禄不给他劝降的机会,顿时一急,又是请求道:“张总兵,我真的有话要说,还请让我入城吧!”
张天禄摆手拒绝道:“你我现在既然已经互为敌我,那就没什么好再说的了,刀兵相见吧!”
杨守壮见多劝无用,连忙给几个部将投去眼色,他们会意之后,立马也跟着苦苦哀求。
就这般,城上城下几万人看着杨守壮等人表演,张天禄一开始只觉得心烦,可渐渐地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当即骂道:“你们若是再不退去,那就休怪本官手下无情了!”
张天禄说完这句话后,便举起手来,随着他的指令下达,城头火铳手开始施放火铳。
杨守壮等人吓了一跳,连忙调头往回跑,不过,他们才往回跑十几步,杨守壮又突然带头停了下来,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想起昨晚赵信吩咐的话语。
咬了咬牙,杨守壮又是恳求道:“张总兵,我追随你十几年,只有几句贴心窝子的话想对你说”
张天禄气得脸色铁青,刚才那一轮放铳只是警告,现在他已经动了杀心,只是,当他的目光扫过城外那几排整齐的降军时,心中又猛然惊醒,这怕是赵信在使借刀杀人的手段来乱他的军心。
这次,如果他张天禄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杨守壮等人杀了,那城外数千降卒必然会死心塌地为赵信卖命,日后再有人降了也不敢再回来。
杨守壮见城头半天没反应,预计张天禄是不会把他吊入城,于是又换了一套说法:“张总兵,你我都曾是大明的官兵,都曾是大汉好儿郎。”
“我们并非数典忘祖之辈,只因脑子一糊涂才投靠了清虏,才剃了头发,才抛弃礼义廉耻给清虏当了奴才。”
“前天,江南总督将我点醒,命,我们可以不要,但是这祖宗,我们不能丢啊!”
“如今鲁王和唐王都起兵抗清了,江南总督顺应民心抗剃发令,张总兵若还是条汉子,就领着弟兄们把辫子剪了,重投大明麾下!”
张天禄气得鼻孔冒烟,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颇为木讷的杨守壮,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教训他,还教训得如此理直气壮。
张天禄心中那叫一个气啊:“放铳!”
城头又是一阵铳响,杨守壮的一个部将被铅弹射中大腿,倒在地上痛哭呻+吟。
杨守壮扭头看看后面,见赵信还没有反应,继续苦口婆心唠叨着。
张天禄怒气冲天,心中确定赵信这是在借刀杀人,他如果击杀杨守壮等人,那杨守壮的部下知道毫无退路,便会死心塌地给赵信卖命,如此就便宜赵信了。
多铎派遣的援军快要到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