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逝作为赵信的谋主,再次率先开口:“东家,江北强大的官军势力不少,如左良玉、高杰、黄得功和刘良佐等人,他们手中的兵马都远胜过东家。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免费。”
“如果天子南下,东家应该怀着谦恭的态度迅速迎接,以求得拥戴之功。”
“反之,如果天子不愿南下,那便拥戴太子。”
“如果太子也不来,那便拥戴藩王!”
秦逝语气急促,看向赵信的眼神,好似藏着燃烧的火焰。
挟天子以令诸侯!
赵信暗自点头,只有秦逝才能给他出这般主意。
秦逝见赵信在认真倾听,又继续说道:“东家要获得拥戴之功,最好与东林党合作,他们会以为东家是自己人,如今东林党最有实权、名声最响亮的当属漕运总督史可法。”
秦逝说到这里,突然把话语停下来,不由皱起了眉头:“眼下有个难题”
赵信疑声问道:“什么难题?”
秦逝理了理思绪,回道:“凤阳总督马士英是阮大铖推荐起来的,阮大铖是阉党,东林党和阉党势不两立,一旦这个问题解决不好,极易惹得江南大乱!”
赵信凝神想了想,摇头说道:“秦先生,如今时局危急,东林党也好,阉党也罢,军中实力才是依靠!”
秦逝闻言,认同地点点头:“东家所言极是,乱世兵权为重!”
大的方略赵信心中有数后,当即转换话题:“诸位,前些日子本官从白头军俘虏中招募了五千青壮,加上宁绍镇原有兵马,我军现有步卒两万三千,水军七千。”
“若是太平时候,有这三万兵马,守护浙东和浙海绰绰有余,但在大厦将倾之际,这却是远远不够。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免费。”
“本官计划一年内再招募一万将士,其中步卒七千,水军三千。”
“诸位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知道将士不经血战无法成军,这些新兵应当加紧操练,熟悉行伍后需要多进行对战训练!”
“子升(张猛,字子升)、伯济(陈靖,字伯济),新兵的招募与训练就交给你们了!”
“遵命!”张猛和陈靖齐声回应。
朦朦胧胧的月色中,众文武相继退去。
之后一个月,宁绍军出现大调动,宁波府只留下王震的骑兵和一千步卒驻守,加入宁绍镇的白头军俘虏分批迁回浙东,联络旧部归来,加有徐虎等人挟众来降,宁绍镇在台州的兵营逐渐扩大。
赵信半数时间在台州兵营,半数时间在定海城总兵府,掌控舟山岛后,赵信无需再担心宁绍镇的安危。
浙海最大的两个海盗头子都在赵信麾下了,张大彪在台州海域大显神威,把曾经海里的兄弟剿杀的干干净净,势力已扩张至两千多人。
赵信知道张大彪私底下的小动作,但他并没有阻止,陆上是他的主战场,浙东海域,赵信只需要一个屏障。
五月二十日,一辆黑色马车停在西湖前的一座小酒肆前。
驾马的车夫浓眉大眼,身材健硕,停下马车后,手按马背,像一只灵巧的燕子般翻身落地,然后快步走到车厢后侧,恭敬掀开门帘:“大人,到了!”
赵信挣开双眼,整了整衣襟后从马车上跳下来,他刚才在马车上打了个小盹,这些天他太忙了,整整一个月没睡过几个安稳觉。
酒肆门口没什么人,赵信走过去东张西望,见到临窗的位置有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文士在自斟自饮,当即走了过去。
“陈司理!”
“振宇兄,如此叫我就见外了!”陈子龙推了一个酒杯到赵信面前。
“卧子兄!”赵信安然坐下去。
“振宇兄可知,孙总督战败了周阁老死了!”陈子龙话语中似带哭音。
孙传庭兵败潼关,生死不明,赵信三天前就得到了消息。
至于周延儒身死的消息,赵信因为有夜枭营在中原、京畿多处布点,也比大部分江南人更早得到消息。
清军进犯山东,崇祯皇帝命首辅周延儒督军迎战,周延儒知道清军掳掠后必然会退到关外,索性督军避开,在京师郊外饮酒作乐。
清军退兵后,周延儒被锦衣卫告发,不但丢了首辅之位,还被崇祯皇帝勒令自杀。
“事怕不好了!”
陈子龙说的很隐晦,就这几个字他也是费去了全身所有的气力才,他在家编纂书籍多年,为人严谨端正,很久没像年少时那般浪荡饮酒了,现在因为孙传庭战败,周延儒身死而破例。
再者,陈子龙因为清军进犯山东,往京城的道路不通,他没能去上任,现在道路通了,陈子龙又因为心烦意乱,加上家中祖母病重,便不想去了,已向朝廷请辞。
赵信见陈子龙神色颓丧,出言宽慰道:“卧子兄勿忧,凤阳尚有四镇兵马,左良玉也兵强马壮,大厦尚未倾倒。”
说到这里,赵信话题一转:“我想结识留都兵部尚书史可法,不知卧子兄能否帮我引荐?”
“你要见史尚书?”陈子龙有些吃惊。
赵信虽然是打着东林党印记的总兵,但其实与东林党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情,唯一熟悉的陈子龙还是拜许都所赐。
初入江南结识的几人,张溥、周延儒和吴昌时先后死于非命,阮大铖是阉党,卢象升的幼弟卢象观今年才中进士,官场之路尚未开始。
赵信点点头:“史尚书是东林前辈,我仰慕已久,却一直没有机会拜见。”
陈子龙眼中闪过